第三十七节
候,感觉一双脚轻得跟羽毛一样,而自己的体重似乎又增加了好几倍。一双脚要随风飞到天上去,身体和脑袋却又使劲往地下沉,因此他身体左摇右晃着根本稳不住。
他的脑袋里响着沉重的撞击声,“咚、咚、咚”带着精准的节奏,震得里面脑浆乱晃,仿佛快要迸溅出来。每响一下,那种疼痛便以一种“震荡波”的形式,自脑袋中心向四周传播,一直传到头皮,扯着耳朵根根都疼痛。
他痛到头晕目眩,却仍然意识清醒。眼前的事物,窗是窗,门是门,他都能辨别清楚。并非如他认为的那样,会醉得疯疯颠颠,痴痴呆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本意就是要把自己醉糊涂,让自己失去意识,忘掉一切。却事与愿违,他反而比平常更清醒。他付出让酒精燃烧自己的代价,却一点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顿酒算是白醉了。
到晚自习的时候,众人离开宿舍去教室上课。刘玉涛看沈清迷迷湖糊的样子,就叫他干脆躺到床上去睡觉,他会去班长那里,给沈清请个假。
等大家走后,沈清先喝了一口凉水,然后稀里糊涂的倒到了一张床上睡下了。他不知道自己弄错了,睡的是室友小文的床铺。
小文是一个有点“怪僻”的人物,他戴一幅高度近视镜,迷恋武侠小说,一天到晚两耳不闻窗外事,就是捧着大本大本的武侠小说啃。
他长相非常文弱,外表跟女孩子一样的细皮嫩肉。他性格上也有点懦弱,凡事以委屈退让为先。很难理解,他会对“打斗世界”那么着迷。
教室里,宿舍里,食堂吃饭、厕所拉屎,包括路上行走,他永远就是捧着一本武侠小说书。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书虫”。
他个性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班级里、宿舍里,他从不参加大家自发组织的集体活动。寝室里有时候搞卫生大扫除,大家都会动手,只有他躺在床上看书,一动不动。说他两句,他索性从寝室里走出去。
他又为人吝啬。每次大家从家乡来到学校,通常会用玻璃瓶子带些妈妈做的菜肴过来,别的人都会拿出来与大家共享,很快吃完了,唯独他的锁在皮箱里,要吃好久好久。
他每次从食堂打饭回来,悄悄来到宿舍,打开皮箱,拿出菜瓶,夹一点到碗里,再拧紧瓶盖,放回皮箱,又把皮箱锁得死死的。一瓶不值钱的剩菜,弄得跟什么奇珍异宝似的。可以想象他是在一个怎样节俭度日的家境中长大。
有一次他因为什么事情,忘了把菜瓶放进皮箱,直接搁在了放水杯、饭盒的水泥台上。睡在小文上铺的室友,中午吃饭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故意跟小文作对,要戏弄他一下,于是把小文的菜瓶拿来打开,除了给自己倒上一点,还分享给其它室友,一个菜瓶子一次性见了底。等到小文回来,看见空瓶,当场就嚎叫起来:“谁这么不要脸,把我的菜吃光,做人不要太卑鄙无耻、道德败坏了。”
他这样子,全寝室的人都不喜欢他,他就更加孤立了。沈清也一直看他不顺眼,不怎么搭理他。
今天聚餐的时候,小文倒也在,不过他没喝酒,吃完饭早早就离开了。他去了新华书店,听说新年后书店又来了一批崭新的武侠小说,他得去看一看。
沈清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的突然醒来,感觉一阵恶心,翻江倒海的忍不住吐了出来。他下意识扑到床边,把秽物吐到床边地板上。但还是有一些脏物掉到了小文的被子上。
小文回到宿舍来的时候,晚自习还没下课。沈清意识清醒,只是没有力气起床。他听见小文推开门,就发出很恶心的一声惊呼:“哇,好臭的酒气。”接着开灯一看:“娘啊,是谁啊,是谁睡我床上。啊,还吐了,我的天。”后面明显是捂紧了口鼻,言语都是闷闷的。
沈清心知弄脏了他的床,实在难以解释。他害怕被小文质问,于是索性假装昏睡,
小文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