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二天清晨……

谢柳装扮好出去，却刚好在院子里撞见杨万丽鬼鬼祟祟地正附在一个丫鬟耳边悄声说着什么，谢柳神色一凛，毫不避讳地走了过去：“娘！”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丫鬟见到谢柳立即条件反射地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起来吧！”谢柳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看向同样慌里慌张的杨万丽，开口询问，“娘，你们在说什么，这么慌张？”

“没什么，柳儿就不要问了。”杨万丽敷衍着回答。

“是……吗？”谢柳却不是这么好应付的，转而看向那丫鬟，她的眸光中波光潋滟，却又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狠厉，像是要把那丫鬟的心剖出来一样。

丫鬟被谢瓷盯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急忙应道：“是呀是呀，二小姐，真的没什么事。”

谢柳这才悠悠地转过头，对杨万丽说：“娘，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杨万丽沉默了。

“若是娘实在不能对女儿说，那便罢了。”谢柳行了个礼，语气里透着哀伤，“女儿先行告退了。”

“等等。”杨万丽急急叫住了谢柳。

谢柳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得逞的弧度，却又在转身之际迅速掩了下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娘想通了？”

“柳儿你过来。”杨万丽一把拉着谢柳往她的房间走去，忽的想起被落下的丫鬟，又定住脚转身对丫鬟道：“你先下去吧，刚才的话你当没听见，有什么吩咐我会再叫你的。”

“是。”

……

“娘，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谢柳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问。

“我……柳儿……”杨万丽似乎难以启齿。

谢柳却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大概：“关于母亲的事？”

“你知道？”杨万丽闻言瞪大了眼珠，似乎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谢柳摇了摇头，“只是昨天听荣儿提起母亲，又想起之前偶然撞见冬儿鬼鬼祟祟地带着李大夫进府，猜测，母亲大概是病了。”

“何止是病了，病的还不轻。”杨万丽看了看门外，十分小心翼翼，“冠心病，你知道吧？”

谢柳闻言一怔，点了点头：“知道一些，就是心绞痛，心力衰竭，可以致死的一种疾病。”

“不错，那个女人得的就是冠心病。”杨万丽说到这儿，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娘是怎么知道的？”

“李大夫为她诊治时，我偷听到的。”杨万丽说着还挺了挺胸膛，好似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谢柳无语，转而又问：“所以娘你刚才和那丫鬟说了什么？”

其实，她已经猜测到了七八成，大夫人病危，她可不认为她这个做妾的娘会雪中送炭。

“柳儿，我打听过了，冠心病啊是不治之症，这次那个女人的病情加重，更加是捶死之际。”

“所以，娘打算对大夫人下手？”

“我这不也是减轻她的痛苦吗？”杨万丽凑近了谢柳，激动地说，“柳儿，我都观察她好几天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反正她也活不久了，娘又为何要去沾这满手的鲜血？”谢柳还是有些反感杀人的行为。

“李大夫说了，她的病好好休养至少都还能活个一两年，难保以后她还会再病发啊！”杨万丽苦口婆心地说，“柳儿，我们等不了了！”

谢柳皱着眉头。

“只要她死了，谢夫人的位置就是娘的了呀！那样你就不再是庶女，不再低谢瓷一等，更不需要受别人的白眼。而荣儿，也就是嫡长子了啊！”

谢柳眯了眯眼，荣儿……

“万一她好了起来，那我们母子的翻身之地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杨万丽说，“难道你甘心一直被谢瓷压着，甘心让荣儿做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