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策论依然前奏
公主一来,连道家也来入场。虽然也不影响什么,但是在外人面前争来抢去,还是多少有些伤儒家的体面。
只是如此兄友妹恭(好吧,妹妹可能不够恭),身为儒家,不管是哪一派,又岂能出声阻拦呢(关键是也拦着不住哇)?
是以,包括胡大学士,梁师范,乃至一干儒家学者,无不是在心痛叹息,感怀与膈应交织,以致竟是无一人接话。
青北王自是知道儒生们的想法,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坚持着,望着众人。
在学堂粘稠的情绪中,陈乐山感应到了一丝契机,立起身来,躬身行礼:
“学生和唐虎一起去请落尘道长前来.”
“甚好!”翰林坐着拱了拱手。
唐虎也跟着站起来,随乐山对着众人打转行礼。
梁师范只是坐着点点头,两侧儒生却呼啦都站起来,躬身还礼。
乐山感觉自己的头要爆炸了,赶紧拉着虎子,快步走出学堂,穿过小桥,从纹丝不动的甲兵中穿过去。
待到远离了军士,虎子终于憋不住了:
“石头哥,有古怪啊,这是要出事的感觉啊!我们跑山上去躲躲吧,就说迷路了。。。”
乐山没好气地边思考边回应:“胡说八道什么,没那么严重,只是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我们问问落尘道长去。我们这样……”
落尘道长的居所,如果不算草药的香气,道士和其他居所别无二致。唯一最大的不同是,没有床。
乐山对这一点很有心结,几次有心求道,但是真的不能躺着睡觉,他心里还是有些怕怕的(床还是必须的吧,而且要够大)。
好在落尘道长没有打坐,不然还真不好打搅。两个泼皮一左一右,围着正在清理草药的落尘,虎子就开始呱啦呱啦发泄着心中的压抑。
乐山则憋着嘴,看着道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慢地清理草药。
虎子一吐胸中郁结,就感觉舒服多了,起身去屋里找水喝。乐山用腿怼怼道长的腿:
“你总知道咋回事吧,看你老神在在的,他们为什么对我行礼,我到底是谁?”
“你是陈乐山,小名石头。”落尘道长扁扁嘴,看到乐山有些上头,笑了:
“船到码头自然直,你急个什么劲(都是掌门师兄使坏,不让我说来着,你骂他吧)。”
乐山确实在心里已经牛鼻子骂了一百遍,口里还是老老实实地说:
“哎呀,你总要教教我该怎么做吧。公主一来,看样子要对我开公审了啊!”
“什么公审母审的,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没个正行。”
落尘道长停下手,凝神了片刻,继续梳理草药:“青梅道长还有一小会才到,不急,我弄完了再去不迟。”
道士可没有出家不出家的说法,安平公主就是在家道士;只是毕竟没有入门修行,所以才算是玄心真人的记名弟子,其实和弟子也没什么分别。
当初安平公主萧薇薇有心求道,求道号;玄心真人提了个红梅,安平公主生性顽皮,问了句:何以不是青梅,玄心笑道:那便青梅吧。
青红一字之差,甜酸两味人生;路终究是要自己选择的,又哪有什么好坏的分别呢?
落尘看看有些着急的石头,还是有些憋不住了:
“你啊,也还真是个奇人啊,谁又想得到你是这个性子呢?只怕掌门师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也不知道你吧。”
虎子正好坐过来,马上插嘴:“什么五百年,谁知道?算算我能不能当将军?”
须臾片刻,虎子竟然已经全然忘记了刚才重重压力。虽然和青北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性子居然是:因有不同,而却同果;当得是殊途同归。
也是异数啊!落尘道长瞟着虎子,指着墙边的一个大包裹:”你去趟军营,把这些药材送过去,早去早回,赶得及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