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策论的前奏
是大师范的本意了。
梁师范走出学堂,才发现堂外远处已经到处是甲胄之士,散布于四周,几员穿着全身甲的将军,在小溪对岸站成了一排,挺背含胸的个个煞气外露,似乎随时要拔刀砍人的架势。
眼光扫着这帮急于表现的丘八,梁师范顿时就知道来者何人了。他站定拱手半躬身,一丝不苟地行礼:
“不知青北王到此,下臣有失远迎,失礼之至,但请降罪。”
萧敬然,这个唯一封王的皇子,确实了得,实命西北军大都督,领西北三省之地,牢牢把持住了帝国的西北大门,镇守西北十余年,未放一兵一卒越过西北要塞。
不仅如此,他还学富五车,当年跟随先帝爷爷,在大师范门下学过功课,也是皇子中拥有翰林头衔的两个皇子之一,另一个是太子自不必说。
虽然只是虚领翰林头衔,但是在这个文事规矩极严的时代,不是太子而领翰林,数代皇族中也就独他一份。
可见文治武功冠绝一时了。
只可惜不是嫡出,梁师范对心里冒出的想法感到恐惧,必是被那泼皮沾染了,真该死。
青北王体察到梁师范的那一丝惶恐,有些惊讶,忙上前扶住他的手:
“梁师范言重了,我虽是青北王,总领西北军政,但是我也是个小翰林,既求学于大师范门下,与尔虽不是同砚,却也是同门。”
三十多岁的小翰林,也对着梁师拱了拱手,梁师连忙再还礼,倒也不刻意地躬身了,以示同门之谊。
这确乎是读书人的时代啊。
青北王情真意切,声音朗朗:“梁师范在这区区小村,不辞劳苦,潜心教化十余年,践行大师范之宏愿,身为同门,我却不能并行相伴,心实有愧,还请师范不要怪我今日才来拜访。不过,这里也还真有些世外桃源景象,当是师范教化之功”
“岂敢,西北边陲关乎我大汉千万子民;大师范的宏愿,哪里少得了西北铁军的护卫,就是这小小的军镇,也是靠着大军的庇护,时时照拂。否则哪有什么世外的桃源景象呢?”
这两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互相吹捧拉关系,自己也不觉得肉麻的,乐山公子就替他们肩膀麻。
说起来,自从梁师走出去到这刻,一众小学生跟着梁师行礼。梁师一句话一行礼,搞得学生们也不好放下手臂。他们都是半躬身行礼,那是有官身的缘故,这些小学生那就必须九十度俯身行礼,时间一长,还颇有些累。
虎子多半在庆幸是不是免除了策论之苦,没有他粗壮的乐山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勉强行个礼也就算了,还没完没了的,谁跟谁啊?但再怎么抱怨,却也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梁师的体面。
青北王也似乎觉得这种闲扯谈,不宜太久,而眼前的梁师范并非官场中人,也缺乏揣摩上意的手段;所幸他身后一略微年长的文士上前来,笑着插了一句话:
“大王,我看梁师范正在上课,飞鸿翰林可不要误了梁师范的功课啊。”
青北王哈哈一笑:“哈,牧达兄所言极是,还是本王的错啊!”
他又拱拱手,梁师又还礼,心想,牧达?应该是青北王帐下第一谋士李玉了。
“难得此等机缘,可惜在当年大师范座下用心不够,可否借座聆听,以慰往昔,但求尽得一分薄力。”
梁师这才会过味来,敢情这个大权在握的王爷,竟是要当一回老师的意思啊,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师范作为朝廷小中正,那是正经地在吏部行了文的。去年离开学堂的几个小子,那可是拿了梁师范的举荐信的,在军营中有这份举荐信,可就是有了进身之阶,起码是个伍长见习,不过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直接进青北王的亲兵营就是了。
更关键的是,只要是这个学堂出去的,那就是师范的学生。今日青北王来,正是陈乐山和唐虎的毕业大考。青北王把持西北三省军政,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