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各异
,皆出言问此言何意,她这才缓缓开口,“不知你们可有听说萧国来的怀化将军赫连羽?”
便有小姐点头,“萧国太子携众臣入了元贞国朝堂,这位赫连将军不就在其中么?”
见众人都略有耳闻,她便接着说,“我听父亲说这位赫连将军可真是位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便是算上京城内所有公子,也不及他万一。”
“父亲向来不是言过其实之人,若他都这么说,可见这赫连羽确实相貌出众。想来宴席上也会露面,到时候姐妹们尽可一观庐山真面目。”
在座的小姐们皆待字闺中,听了此话自然有些期待,却也有人心存顾虑,“毕竟是攻打我元贞国之人,我们这般说笑,可会不妥?”
倒也有人附和,这曲小姐却不甚在意,“我们虽是闺阁在室女,可眼里也不能只瞧见后院那片四方的天,如今我们是元贞国子民不假,但从局势上看,萧国吞并元贞乃大势所趋。照我说,趁早认清这个事实,我们迟早也是萧国子民,便不必拘泥于这种想法了。”
小姐们听着也觉得此言不虚,虽不愿元贞国不复存在,但这也不是自己能改变的,只剩轻声叹息。
郁华枝见她言语间大有涉及朝政之嫌,只怕她父亲也是这般想法,想来不只朝中,就算民间百姓都有倒向萧国之人。她不愿谈及朝堂,瞧着众人吃得也差不多了,便同姜弥支会一声,二人推说天色已晚,只怕家中长辈担心,先行回府了。
待两人走出鹤栖楼,姜弥便问道,“你说这个赫连羽,真有她们说的这么好看?”
郁华枝只得摇头,毕竟自己也并未见过,心思却飘远,“这我倒不知,只是……想来他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比不上那日的神仙公子吧。”
姜弥讶然,“什么神仙公子?”
郁华枝摆了摆手,“上巳节画舫游湖时瞧见的,小舟上的一位公子,只是不知其名姓。”
姜弥微怒,“好啊你,那日我可就在画舫上呢,连我都瞒着,可太不够意思了。”
郁华枝见状拉着姜弥道,“那日许多人在呢,总不好同你细说,况且他来去无踪的,我都不知是不是幻觉,叫我神游太虚了一番呢。”
姜弥轻叹,“他……走了快大半年了,母亲提起给我议亲之事,我总也没个想头,只说再过些时日,也不知可还会遇到一个他那般的人。”
郁华枝了然,姐妹又想起了沈云疆,说来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仔细回忆他了,记忆中沈云疆的脸竟已模糊了些许,倒是让郁华枝一惊。
“是啊,不觉已经半年,有时候总觉得他还一直守着北疆,只是如今北疆已不在……”
二人在马车旁正出神,眼前便闪过一片鸦青色衣袍,马上之人疾驰而过,并未看清真容,便听马蹄声渐远,光看着这人挺拔宽阔的背影便觉此人不凡,路旁的几盏灯随风摇曳,郁晏欢总觉得有种熟悉之感,却没个头绪。
待回过神来两人便告别,各自回府去了。待郁华枝回了房中,见窗户并未合上,便走近窗沿,望着一池春水,不时荡起细碎月光。
只觉白驹过隙,有些曾经拥有的东西如今却再无影踪,想抓都抓不住,想着父亲之言,又联系起那位曲小姐的论断,想来朝臣明里暗里也倒向萧国了不少,想来元贞国局势不容乐观。
正思索间,郁华枝余光撇见窗台上放着一只纸鹤,拿起来看时纸鹤翅膀边缘写着个“安”字,她想着或许是侍女玩闹,不慎落下的,便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待洗漱过了便歇下。今日外出,又几番思量,同那些贵女们在一处也要挑拣着好听的话说,自是费了些心神的。
深夜,乾瑞殿中灯火通明,可见玄奕帝并未歇下。大监在一旁伺候笔墨,魏齐霄俯身练字,反反复复写一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想来心里并不安定。
此时一名暗卫无声无息地闪身进来,“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