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觅郎君
赫连羽右手握着拳在嘴边干咳了一声,浓密的睫毛轻垂,“随口一问罢了,不知是什么传闻?”
慕寒之挑眉,仔细看着他的神情缓缓道,“自然是‘京都芳菲尽,郁家有华枝’,这话在京城流传甚广,皆云郁华枝乃京都第一绝色,这倒叫人好奇,她究竟是何模样。”
赫连羽远眺着渐暗的天际,不觉出神,“有如此容貌,竟没入宫,这倒是奇了。”
慕寒之轻点头,“只怕是受了父亲的拖累,这郁文亭虽投靠了我们,但今日本宫才知道当日北疆突然调兵回京城竟是魏齐霄受了他的撺掇。可知此人目光短浅,难当大用,左不过命他在中间传递消息便罢了。”
言罢,慕寒之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虽有个这样的父亲,但他的两个女儿却是京城里闻名的,大女儿郁晏欢如今是平阳侯府嫡子洛玄之妻,前几日送给父皇的双面绣便是出自她手,那手刺绣功夫,只怕元贞国,连带着萧国,都找不出第二个,再者极善掌家,是个讨长辈喜欢的小辈。”
“至于这小女儿郁华枝,听闻容貌冠绝京城,性情舒阔豁达,也是个妙人,想来欲结亲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赫连羽闻言轻笑,“臣却听闻这郁文亭的儿子也是个有趣的人,不爱功名利禄,只好玩乐,生性嗜睡,最懂养生之道,儿女三人,竟皆不似其父,实在有趣。”
慕寒之抛开这些杂事,便转而同赫连羽吩咐,“这些倒也罢了,只是今日郁文亭透露了消息,想来魏齐霄欲在军中有些动作了,这头你不可大意。”
赫连羽自然正色称是,“臣明白,前日已派了暗卫前往元贞国各处驻军所在地监视,想来不日就会有消息送回。”
慕寒之欣慰地拍向他的肩膀,“你行事稳妥细致,我自然放心。听闻下个月皇后千秋,在宫中要办一场宴会,魏齐霄着意大办,到时请的人只怕不会少,你我定是要出席的,你便想想送一份什么礼吧。”
赫连羽应下便退下了,沿着墙根下的长廊缓缓走着。待回房后走向书架,上头赫然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灯,竟是那日郁华枝那盏被水淹了的河灯。
他瞧着河灯一言不发,略有些恍惚。
却说这头,郁文亭回府后正是用晚膳的时辰,想到今日见了太子后的种种,便将郁卿川同郁华枝叫来,一同用膳,有些事总要先嘱咐了他才能安心。
两人不消一刻步入侧厅,向父亲请安后便坐下,倒是默契地闭口不言,毕竟郁文亭若是无事要说,是向来不同儿女一同用膳的。
果然郁文亭喝了口茶便先对着郁卿川说道,“为父近日也颇为你前途担忧,如今只怕元贞国气数已不长久,平日你交友甚广,这些时日你便多找机会去同萧国太子、赫连将军示个好,朝中也有许多支持萧国一派的大臣,多于这些大人家的公子亲近,日后总是有好处的。”
郁卿川只闷头吃饭,含混着应下,他狠狠叹了口气,复又对郁华枝说道,“你也是一样,如今你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为父听闻那位赫连将军尚未娶妻,家中更是连妾室都无,若是你能嫁过去,倒是个极好的婚事。不过此前许多大人在他那里都吃了排头,也揣测不出他的心思。你便打听着他出门的日子,去见见他,若他对你有意,便是最好。”
郁华枝闻言也只是低头夹菜,轻声说,“知道了。”
看一儿一女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德性,郁文亭也十分不虞,“这样的好机会摆在眼前,你们兄妹两个怎么就如此不放心上。如今我在朝堂上好歹得了些颜色,若是你们两个坏了我的筹谋,你们晓得厉害。”
郁文亭说完便没了食欲,放了碗筷便去书房了。留下郁卿川和郁华枝相视一笑,丝毫没有影响二人的心情,继续吃着菜。
“大哥,听闻父亲这几日正给你挑媳妇呢。”
郁卿川仍是不以为意,“挑就挑呗,反正娶不娶的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