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
更迭,何有尽头?多少忠魂葬身沙场,频动干戈,徒造杀孽,最终苦的不过都是百姓罢了。”
万千思绪伴着郁华枝入了寺中,想着来给沈云疆上柱香,复又递送了亲手所抄的往生咒,焚于香炉之中,见青烟袅袅,随风逝于空中,不知归处。
想起曾赠自己锦囊的僧人,便想前去拜访一番,朝寺中小和尚打听时才知晓,这位师傅外出云游去了,不知归期。郁华枝点头,暗道上次一见果然是难得的缘分。
身旁的明微时不时凑趣,同郁华枝说上两句,有一搭没一搭地出了寺庙,正欲上马车,见一辆马车驶来,挂了姜府的牌子,郁华枝一顿,便在马车旁站定。
姜弥下了马车便见郁华枝在等自己,一个眼神都未给她,便欲错身进寺里去。郁华枝便忍不住开口,“姜弥,想必你心中也有不解,何不让我把话说开,解了此惑呢?”
姜弥闻言气笑,“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摆在我眼前,何必多言?”
然虽说了这话,脚下却不再迈步。见此处说话不便,两人就入了亭子。
“姜弥,我同沈云疆是多年好友,那日自从知晓你的心意后,我便想着待他回来就引你们二人相识,不成想他竟出了事。”
姜弥本望向亭外,闻言回首,犹豫着开口,“你既然是这样打算的,为何不向我坦白你与他的交情,任凭我以为他只是同你大哥交好?”
郁华枝叹了口气,“我原本担心你会介意他同另一位姑娘交情深厚,即使光明磊落,也总还是会介意吧。所以我一直犹豫,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竟生了好大的误会。”
姜弥低着头坐在石墩上,没了言语,郁华枝又接着开口。
“抱歉,我也没有同你说那些书信的事。”
姜弥瞧着很是伤情,渐红了眼眶,“我看了信便知道,他喜欢的是你。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当日他去北疆也是为了你。是啊,谁会不喜欢你呢?这般美貌,性子又好,处事又明白,我若是男子我也喜欢你。”
姜弥倔强地抬起脸,不愿让自己眼泪流下来,“不过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不是么?”
郁华枝轻抚着她的背,听姜弥喃喃,“沈云疆,回不来了……我只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年少时遇见的人过于耀眼,往后余生中的遇见或许皆泯然众人。郁华枝温言劝道,“这些时日我也想通了,人生短短数十年,弹指一挥便过去了,我们终会随时间消失,再无影踪。斯人已逝,我们便只能看着前路,把日子过好了,也是他们的愿望。”
姜弥默默良久,转头看着郁华枝,“那日是我口不择言,还提及了你父亲,你别往心里去。”
郁华枝却自嘲地笑了笑,“你说的未必不是实话,若可以选择,我也不愿意自己有个这样的爹。”
二人无奈,相视一笑。
郊外军营内,慕寒之同赫连羽正在议事,他缓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眼神飘向赫连羽。
“殊玉,如今倒向我们的朝臣已有大半,照这个势头,两年内吞并元贞国大有可能。”
赫连羽思索着开口,“虽然目前确实如此,但殿下不觉得近日这玄奕帝态度有些反常吗?”
慕寒之挑眉,露出欣赏的神情,“本宫让你随行果然没错,只怕是玄奕帝暗中有了谋划,他便有了些底气,全然不似之前暴躁易怒,心思写在脸上,去查查他们在谋划什么吧。”
正巧太子亲随入帐,“太子殿下,东宫书信已到,请太子殿下过目。”
赫连羽便顺势领命退下,慕寒之接过信件拆开来看,“太子殿下亲启,妾于东宫养胎,一切平安,惟挂念殿下安泰,特托寺中主持请了一道平安符,放于妾所绣锦囊之内,望殿下勿嫌粗陋,愿君心似我心,望穿秋水,相思不尽。——筠”
慕寒之接过锦囊便系在腰间,垂手握着穗子,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