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造反还用真名
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刘牧之和刘黑闼沿着缝隙迅速窜入院中,合上大门,两人立即向窦建德赔礼道歉。
刘牧之满怀歉意,诚恳地说道:“窦郎,非是我等见利忘义,实在是我等现在的身份是反贼,害怕连累窦郎,故迟迟不敢和你见面。”
听到刘牧之的苦衷,窦建德心中怨气瞬间消了大半,但又放不下面子承认自己错怪刘牧之。
刘牧之对窦建德的心态了如指掌,立刻给窦建德递上台阶,“窦郎明察秋毫,定然能理解我等的苦衷,不会因此而怪罪我等。”
刘牧之递上台阶,窦建德也是人精,顺着刘牧之地话说道:“刘郎的苦心吾自然知晓,怎么可能因此怪罪尔等,再说了,吾又岂是斤斤计较的人。”
“家中刚好温了一点酒,尔等恰好就来了。”窦建德为人直爽,误会解除,也就忘记了那一点不愉快,豪爽地说道,“屋外风寒,不如进屋一聚。”
刘牧之正好找窦建德有事,也不扭捏,跟着窦建德进屋。
三人喝完一轮酒,刘牧之放下酒碗,擦干酒渍。
“窦郎,我等杀了县令,占了城池,官府得到消息后一定会派兵镇压。我等兵少势微,诚不能抵挡,明日就会离开漳南县,前往高鸡泊躲避追军,特来……道别,后会有期。”
刘牧之躬身一拜,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他最终还是没邀请窦建德加入义军。
或者说,刘牧之想要开口的那一刻,心中已经清楚结果,此时窦建德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入义军。
返回路上,刘牧之和刘黑闼齐头并进,刘黑闼不解地问道。
“不是说好了邀请窦郎加入义军,怎么事到临头改变主意。”
刘牧之小时候就聪慧过人,现在又表现出出色的个人能力,还和刘黑闼交情深厚,因此刘黑闼唯刘牧之马首是瞻,虽然内心疑惑,也不会当面质疑刘牧之,最多在事后询问原因。
“窦建德活得好好的,生活无忧,家庭美满,还有妻子儿女还有老母,牵挂太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着我等造反。”
刘黑闼点点头,刘牧之继续说道。
“就算窦建德一门心思想要造反,可是我等又能给他什么?”
“我等马上就要流落高鸡泊,惶惶如丧家之犬,就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到时自身都难保,窦建德只要不傻怎么也不可能加入吾等。”
刘黑闼挠挠头,“既然刘郎早已知道窦建德不会加入,为何又要走这一趟?”
“也许是因为不甘心,心存侥幸,想碰碰运气。”刘牧之笑了笑,想着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言不由衷说道。
刘牧之心想:真实的原因是他知道历史上窦建德最后造反了,想着窦建德既然造反,肯定心存反心,存在说动的可能。
可是他又对窦建德造反的具体过程并不了解,不知道窦建德到底是哪一年哪一月反的,只能撞一撞大运,说不定窦建德就是这个时间点开始造反。
但是当刘牧之抛弃幻想和对历史的固定印象,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时,刘牧之发现这个时间点,窦建德不存在造反可能,也就熄灭了拉窦建德入伙的心思。
通往高鸡泊的一条小路上,刘牧之领着几百人的义军队伍缓缓向高鸡泊进军。
今年发生了大水患,相比往常年份,今年通往高鸡泊的路格外难走。
由于被水淹没过,小路仍没有干透,到处都是积水,几名义军推着粮车,在泥泞的路上艰难行走。
粮车装的满满当当,非常沉重,义军们非但没有被沉重的粮车打击到,反而干劲满满,誓要把粮车完整无缺的运往高鸡泊。
他们齐心协力,整齐划一,喊着统一的号子,一同使劲将粮车向前方推动。
没有人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所有人都知道,粮食是给自己准备的,不是为其他人。多运一点粮食,冬天就能过得更加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