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和陈燃果然是不一样的,若是陈燃一定笑的如往常一般,没有丝毫内疚和羞愧。
但陈言这一笑,连小桃都看出了不对劲。
他笑的勉强,又难堪。
他一定是拿文海房里的指纹和徐扣的做了鉴别,也确信了徐扣就是杀人凶手。
他越内疚,越难堪,对她来说便越有利。
“今天学校有事吗?你回来的这么晚。”
陈言低着头:“抱歉,是有些事情,我来晚了。”
文殊摇头:“没关系的。”她眉眼弯弯朝他道:“头一次见你穿成这样。”
陈言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慌张道:“今日...是因为...因为...”
半天,他也没因为个所以然来。
文殊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外头去,一边道:“你跟陈先生一起出去了?我看他常这样穿。”
陈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松了口气:“是,今天大哥带我去见他的朋友。”
“你这样打扮,跟陈先生很像。”
陈言双手微微收紧:“是吗?”
“嗯。”
陈言走上前去,推着她往外头走。
两人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气氛反而不像刚刚那么沉重。
小花坛边,几只毛色光滑的小猫团在月光底下,惬意的等着人来喂食。
陈言将猫食放在小方盘,目色不时的往文殊那里瞟,欲言又止。文殊状似不知,认真的逗弄膝盖上的小毛球,脸上一派天真的笑,让陈言目色越发黯淡。
她是那么信任大哥。
那么信任他。
“季鸣。”
文殊面露担忧的望着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陈言回过神,将溢出小方盘的猫食又拢回去,想露出一个微笑,告诉她什么事都没有,可不知怎么的,他笑不出来。
文殊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指尖。
他轻颤了一下。
文殊声音很轻:“季鸣,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陈言盯着手里的方盆。
他不能说。
若她知道杀死文海的是陈家人,那她该如何自处?
他和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我就是有点累。“
两人的表情都隐在荧荧夜色里,看的不大真切。
“那你好好休息。”
文殊声音温柔,嘴角嗪着一抹笑意。
陈言鼓起勇气问:“小殊,你之前说你想去西欧,你...你还想去吗?”
文殊的手一顿,她慢慢的抬头:“我一直很想出国去读书,之前也跟哥哥说好了的,只是没想到。”
她垂下眉目,表情带着一些伤痛。
“我们出国怎么样?离开这里,就去西欧,我们一起去。”陈言紧张的望向她,生怕她摇头或者说出一句不愿意。
文殊深吸了口气,笑了。
人生果然不必太过沮丧,百步之内,必有芳草。
她双盈盈生会的眸子隐在夜色里:“好啊。”
只要陈言主动提出带她走,陈燃应该不会为难她。
。。。
陈言比陈燃小三岁,自小便以陈燃马首是瞻,言听计从,张景是第一回见过他这般剑拔弩张的模样。
“张景你先出去。”陈燃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雪茄烟气缭绕,绕过他眉眼发梢,飘向各处。
张景点了点头退出去,将门关上。
陈燃微微俯身,抖了抖烟灰,面色平淡:“是我让徐扣去的。”
“为什么?”
“他该死啊。”陈燃挑了挑眉,满不在意。
陈言急道:“文海手头不过一个小小的海运公司,和陈家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大哥究竟为什么杀他?”
陈燃掐了烟,看着愤怒的陈言,语气淡漠:“季鸣,你想娶哪家小姐,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