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留

永夜城，夜家会议厅——

“父亲，您回来了。”南枭见南渊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在座的其他人此时也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位刚上位不久的家主的威严，自从几个月前老家主带着南枭回来并立即退位，他们从一开始的不服到现在看到南枭沉下脸就发憷，可见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家主手段有多狠。

“她也是我们本家的血脉，当然要先带回来，不能把她放在外面。”南渊不似自己儿子南枭此刻的恼火，平静中带着深切的绝望，他怀中的孩子自从花开后就一直很乖，此刻好像感受到了周围的压抑气氛，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白嫩的小脸也随之慢慢皱在一起，眼睛还没有睁开的她不安的扭了扭，南渊察觉到孩子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柔声哄着，南枭看着父亲的举动，眉头皱的更深。

“父亲，这孩子不能活。”南枭轻叹了口气，语气却是格外的强硬，目光落在老人怀中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那目光看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更像是一个灭族仇敌。

南渊抱着孩子重新坐下，看着身旁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活？她也是我本家的血脉。”南枭听着父亲的疑问，明明是在询问他，可南枭却明白，父亲是在问自己，“也是...我夜家本家...血脉...”绝望的话语又被南渊重复了一遍，南枭沉默下来，随着家主的沉默，其他族中长老也不敢多说。

“父亲...”南枭最终还是打破沉默，“您知道的，种子在孕育期就会显示其中有几个孩子，当时我们都在，那一道暗色的光代表着阿真诞下的种子里只有一个男孩，现在...却多出了一个，她会让我们家族的诅咒继续的！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南渊看着儿子激动地模样，罕见的没有反驳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会议厅中其他的长老们，“你们先出去。”长老们听此，如获大赦般迅速离去，看着几位长老相继离去，南渊这才将视线转向南枭和南真，“你们都不想要这孩子？”南枭和南真下意识对视一眼，南真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很快便消失，南枭却从始至终都坚定自己的想法。

看着自己两个孩子已经下定决心的模样，南渊一下子仿佛更加苍老，“千百年前，夜家的诅咒其实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只是族中有些人做了错事，天道才加重了处罚。”说着，南渊轻叹了口气，“这次阿真诞下的第二颗种子，我们都以为诅咒就要被打破了，之后跟着‘神’的指引去了极北之地，寻找那创世神留下的种子。”说到此，南枭撇过脑袋，不愿再回忆那段过往，南渊却继续，“我们这片大陆叫北陆，因其发源地和救赎地皆位于极北之地而得名，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忘记究竟从何而来，但我们这次去极北之地干了什么？”

说到此，南渊定定的看向南枭，“我们用‘神’给的力量灭了极北之地的隐世家族。”平静的将这话说出口，南枭身体轻颤，他恼怒的看向南渊，“我们没有错！这是‘神’告诉我们的办法！我们只是想活下去！而且父亲您也...”南真看着暴怒起来的南枭，紧紧握住他的拳头，南渊摇了摇头，“在我看着那女子倒在冰宫上时我就怀疑，我们遇见的真的是‘神’吗？‘神’怎么会告诉我们这样的办法？所以我后来才没有将拿到的东西给‘神’。”此话一出口，南枭呆住了，睁大的双眼透露出他的不安，“是...一定是！他不能不是！”

南渊抱着怀中此时已经睁开双眼的孩子，那血红的瞳孔让与她对视的南渊心头一震，南枭南真此刻也看了过来，南枭眼中透出惊慌，下意识的，他抬头看向自己父亲，南渊却平静的回看着他，“这样的眼睛还不能让你信服吗？我们家族从未出现这样的眼睛，她的确是天道再次降下的处罚，我们...做错了。”南枭晃了晃身形，仿佛受不了打击般，南真连忙扶住南枭，眼中也流露出痛苦，她转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