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直呼:做个冷艳的病弱军师也不错啊啊啊!
现在她只想为当初自己的鲁莽自罚一杯。
做妈粉的,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就是看着自己的崽崽平安长大吗?
做完这些,高晏才想起来自己是找司渊算账的,小手尴尬地从扑到司渊腰际的绒毯上收回,她坐正了身子,没说话。
高晏将司渊左手的袖口解开后,白皙的手腕,腕骨半掩在衬衫里,是带着几分欲气的清冷。见他没反应,又给他的衬衫折了几折。
和想象中的不同,司渊冷白色的肌肤上布满了伤疤,显眼的是,有些疤痕长长一条蜿蜒在他健壮的手臂上,看起来格外狰狞。
高晏愣住了,紧接着眼前一黑,司渊掌心的微凉覆在她的眼皮上,却仍旧阻止不了她眼眶的灼热。
“抱歉,吓到你了。”司渊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慌乱,高晏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他在放下衬衫的袖扣。
高晏一把握住司渊的右腕,温热的掌心传来沁凉的温度,她拉下司渊的手,声音里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是战场上受的伤吗?”
司渊樱花色的唇瓣嗫嚅了一下,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小姑娘捏着自己的手腕力气出奇的大,她又拉过司渊的左臂,抖着手将他的衬衫一点一点向上翻折,狰狞可怖的疤再度暴露在空气中。
空气微微流动,传到高晏耳朵里是司渊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司渊指了一下自己左臂关节旁的一处稍白的肌肤,“这是星弹擦伤。”
手指在这里微微一顿,又往上几分指了一处疤痕,“这是被刺客匕首划伤的。”
司渊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他淡墨幽远的眸,高晏看不分明,指了另外一些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的伤疤,鼻音浓重:“那剩下的呢?”
司渊喉结动了动,如一尊雕像般垂首,可高晏分明能感受到他身子在微微颤抖。
看他这副模样,这不会是……高晏心里有了猜测,却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对待司渊是否太过残忍……
“是小的时候,被混混打伤的。”司渊声音晦涩,双手无意识地不断揉搓,显得有几分焦虑。
高晏扫过那些疤痕,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伤痕,她几乎可以肯定小司渊当初一定是被虐待的。
她记得原文中小司渊身为司家掌门的私生子,在出生之后就被遗弃,作者只是几笔带过,形容小司渊的童年生活十分悲惨,却不想竟然悲惨至斯。
有些伤痛,文字描述不了,眼见感受不了,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这是一种多大的伤害。
高晏甚至不敢想,如果当初司渊同父异母的哥哥没有在他六岁那年出事残疾,司渊没有被接回司家,那么他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地狱,甚至连他是否能够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为什么司渊要这么苦啊……高晏鼻子发酸,童年悲惨无助、饱受虐待,回到司宅后,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长大,好不容易脱离了司家如附骨之蛆般的掌控和剥削,生命竟也永远定格在了他27岁的那场战争中。
死在了那场必胜无疑的战役中。
“临之不要害怕。”高晏倾身环过他的肩,左手轻轻拍打着司渊的背,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因难过而发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没有人能够决定司渊的生死,他的命是自己的,谁也没有资格让他为谁去死。
司渊抬头就看见高晏红着眼睛望着他,一双翦水秋瞳里满是心疼。
那一瞬间司渊有些无措,原来这些事情说出来,是值得被心疼,被好好安慰的吗?
眼前的姑娘,红着兔子眼睛,想努力把自己从厌恶的深渊中拉出来。
她的体温,她的眼神,她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有那一声声“临之”。
他从没感受到过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他等待这些太久了。
司渊眸光亮了亮,并不熟练地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