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是卿儿未嫁的夫婿
二人相处之状便隐隐猜到他们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在梅行思看来,这世间男儿哪有配得上他那宝贝徒弟的,是以即便容锦龙章凤姿,身为天潢贵胄,梅行思也依旧有种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捂着心口颤颤巍巍的重新坐下,梅行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自来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云卿与容锦实属私定终身,这会儿见自家师父备受打击的样子,不免心虚,语气愈发和软:“师父……卿儿求您了,您……”
话未说完,却被容锦打断:“卿卿无需求他。”
他握住慕云卿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坚定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病不会伤及性命,纵然不去理会也无大碍,况你亲眼得见,只要你与我同在一处,便不会病发。”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卿卿会弃我而去吗?”虽是假设,容锦的语气也明显不对劲儿。
慕云卿知道自己说什么会让他安心,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咬牙面对,遂垂眸,低声道:“容锦,生老病死,绝非人力可以扭转,倘若有朝一日我先你而去,你要如何捱过那每月的噬心之痛?”
她说的是“先他而去”,而非“离他而去”,言下之意便是,非死,不离。
因此,容锦并未不悦,反而笑了,声音悦耳,泠泠醉人:“卿卿若去,我必相随,何谈受噬心之痛所扰?”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卿卿要出门啊,那我也与你同去”,而非舍弃性命,黄泉碧落伴她左右。
慕云卿听得惊心,根本不敢去想前世自己死后他究竟是何种结局。
再说梅行思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虽有些怀疑容锦是不是拿这花言巧语哄骗了他的傻徒弟,却也当真不忍心让慕云卿为其忧心不已。
再一则,他对容锦的病症属实有些好奇。
略略沉吟,梅行思故作高深之态,说:“罢了,看在卿儿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搭个脉,来,你先与我叩个头,也随卿儿一样叫声师父。”
话落,一两和慕云卿同款震惊。
让容锦下跪叩头求别人给他治病,这画面她们俩连想都不敢想。
容锦眯了眯眼睛,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芒,但念及对方毕竟是慕云卿的师父,他纵有杀意也不会真的将梅行思如何,只是寒声道:“不必勉为其难。”
弦外之音就是,我还不用你治了呢。
慕云卿在一旁瞧着,看自家师父打量容锦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必是好奇心犯了,想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梅行思非但没有就此作罢,反而又道:“我原是看在卿儿的面子上才让你叫我师父,你当我真想收你为徒啊?你不想叫我还不想听了呢,直接坐下搭脉吧。”
容锦负手而立,反客为主:“我说过了,不必。”
“你……”梅行思无法,只得搬出慕云卿当说辞:“你纵是不为自己想,未免卿儿终日为你悬心也该叫我给你瞧上一瞧。”
“我与卿卿早日完婚,朝夕相处,自然无碍。”说完,他转向慕云卿,语气顿时变得温柔:“卿卿,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便不治了,可好?”
心知容锦是有意如此,慕云卿心下无奈,拿这两人没有办法,遂并未立刻回答。
梅行思的好奇心都被勾上来了,自然不肯就这么算了,最后索性也不端着了,撒泼似的对慕云卿道:“卿儿,你去同他说,让我给他治病!”
今儿若不弄清楚容锦的身子是怎么个情况,他觉都睡得不香。
不管怎么说,梅行思毕竟是长辈,容锦拿乔一时三刻也算是够了,慕云卿便没再让他由着性子闹,直接将人按到了椅子上坐好,拉起他的手搁到了桌子上:“有劳师父了。”
有慕云卿出手,容锦自然任其摆弄,一直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