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
可那剑锋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修士却笑容一滞,旋即连人带剑轰然倒地。
他变成了座冰雕,晶莹剔透,血肉皮骨皆无,显然是没了气息。
他死了,可却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邻旁修士大骇,再看谢知涯,却见他神色冷淡,眉眼间气质温润,哪像个刚杀人于无形的邪魔。
极压抑的危险感弥漫心间,那些修士想跑,却已然来不及。
什么声响都未传出,下一瞬,其余修士再看向那处,却见薄薄雾霭中,清减的玄衣男子淡然静立,而他身侧赫然立着数座人形冰雕。
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笼罩在一众修士头顶。
魔域的修士竟厉害到这地步了……随随便便两个,一个竟能压制岑掌门,另一个眨眼间就化宗门精锐为灰飞。
那传说中的那位魔域之主,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一些修士面露绝望,如此来看,他们正道真的还有希望吗?
眼见岑敖天已被击倒在地,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向后爬躲,显然是已经落败。
那些距离他们稍近的修士匆忙向后退散,生怕在这魔女杀完岑敖天后,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猎物。
可他们在将要跑出广场的一瞬,却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阻隔,根本不得出。
于是,一众人缩在边缘,神情惊恐,只敢远远地看着。
却没有一个上前来救他。
意识到此,竭力向后爬的岑敖天心中升起一种凄恨不甘的情绪。
瞧瞧,他这些年都护了些什么白眼狼,眼见这女魔头要杀他,一个个竟都无动于衷!
他眼眸中闪过刻骨的恨意,看向沈呦呦,也看向远处修士。
被看到的修士躲闪着目光,心虚间又有些理直气壮。
若是寻常时候,他们自然是会争赶相救。
可在看到那水幕映出的画面,看到岑敖天曾经把一个个同伴当做肉盾、用来保全自己后,谁还敢上前帮忙。
去做他的替死鬼吗?
此时高台上只余有天道一人,他俯瞰着,将场上景况尽数收入眼底,眉头也一点点蹙起。
这些没用的东西……
而沈呦呦的剑已然抵住了岑敖天的脖颈,剑锋炙热,带着汹涌杀意。
岑敖天粗喘着气,老态毕现,已没有动弹的气力,可看着沈呦呦的一双眼仍是充斥着刻骨杀意与妒恨。
“要杀要剐随你便。”
岑敖天露出一点英雄迟暮的孤傲,仿若这样就可以抵消他此刻的狼狈。
沈呦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极冷:“我当然要杀你。”
说着,她却将置在他脖颈的剑移开,转而抵向了他的手腕处,然后用力一划,断了他的经脉。
割断经脉,痛楚自不必说,岑敖天痛呼一声,看向沈呦呦的目光恨不得生啖其肉:“要杀便杀,何须如此折辱我?”
“折辱?”
沈呦呦重复了一遍,眼中凛意如刀,“你觉得,断绝经脉就叫做折辱了?”
“你大半生皆在云端,又如何能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折辱?”
她更着喉咙,咽声道,“是被踩入泥潭中,一点点被踩碎脊骨,一下下被磨烂血肉,一次次被折断希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深陷泥潭,永不得出!”
她每说一句,岑敖天的面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已然惨白若纸。
看着岑敖天神情,沈呦呦嗤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屑于这样对你……”
她冷声道,“但有些事,我要让你知道。”
她俯下身,剑锋重新对准岑敖天的脖颈,“谢知涯,也就是你想要杀的那个魔修,正是你的孩子,你与谢星雪的孩子。”
这话一出,岑敖天神情由惧转惊,旋即反驳:“你想哄骗我什么,他怎么会是我的孩子,他身上分明没有我的血脉……”
沈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