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牢
沈呦呦竭力挣扎着,不断释放出凰火,企图烧断那紫雾的捆缚,可纵然那紫雾不断颤抖,明显也是被伤到了,却如何都不肯放手。
女子像是忌惮着什么,明明怒意已近实质,却仍没有对沈呦呦动手,只是硬拽着她往前行。
她是要带她去那墮牢。
脑中得出这一认识,沈呦呦拼命挣扎,心中慌乱情绪不断蔓延。
可在绝对的妖力压制下,她怎么也没能挣脱那紫雾束缚。
而女子像是也受损不小,一路上都没有再言语,间或还发出痛哼声,释出的恨意几乎刻骨。
紫雾渐淡,沈呦呦眼睁睁地看着紫雾凝出一双手,在前方虚空中奋力一撕。
幽绿色的液体自那手腕上渗出,滴落在那片被撕开的口子上,那口子瞬刻光芒大作,朝外扩散成了个圆。
那破口黑黝黝的,仿若什么噬人恶兽的深渊巨口,散发着可怖的阴寒气息。
女子的语气有些虚弱,却像是很兴奋:“猜猜看,你出墮牢后,他还会不会待你这般特别……”
沈呦呦只觉那紫雾将她狠狠向前一抛,那破口处随之散发出巨大吸力——
在被那破口吞噬的一瞬,她听见女子阴毒的冷笑:
“若是你没死在墮牢里,反倒死在他手上,那就更有意思了……”
……
“刺啦——”
眼前的冰雕瞬刻破碎,而谢知涯垂着眸,手掌在空气中快速一抓,很快便捏住了一抹微小光晕。
谢知涯冷笑:“故技重施。”
他毫不犹豫一握,那光晕发出声惨叫,瞬刻便半点气息也无。
这代表着,这世上再无夜清月,他彻底杀死了她。
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甚至觉索然无味。
过去那些他深深恨着的、被他当做活下去意义的东西,好像都在某一刻,失去了从前的意味。
是从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在听到小傻子那一番冒着傻气的话语后,又好像是在更早。
他在某一刻突然觉得,没必要再和这些烂人纠缠,不值得。
他该去仰望些更好的东西。
即使只是仰望。
她没有杀他,这就是个很好的开端。
这般想着,谢知涯唇角微微上翘,毫不留念地,转身要离开。
“去死吧!”
带着稚气的怒吼在他身后响起。
谢知涯头也未回,便释放出道灵气,打落了那把朝他刺来的匕首。
见匕首被轻易打落,男童面露惊慌,却仍不肯放弃地朝着谢知涯扑来:“你杀了我阿娘,我和你拼了!”
谢知涯只一抬手,男童便连他的身都近不得,只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你阿娘?”
谢知涯冷冷道,“你是真把她当阿娘,可知她把你当什么。”
男童却仍如发狂的小兽,甚至想要撕咬他:“你还我阿娘!”
谢知涯随意一挥,男童便跌坐在地,他冷笑道:“不过是被用来借运的器皿,却对主子这般真心,倒是有趣。”
男童一怔:“你说什么?”
谢知涯淡淡道:“她心里只有一个儿子,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些她养着给她儿子借运的器皿。”
“抽血,仪式,梦魇……”
谢知涯每说出一个词,男童的面色就白一分。
“你胡说!”
谢知涯垂着眸,平静道:“妖界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她却能接二连三地捡回你们这些被抛弃的孩子……”
他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你真的是被父母抛弃的么?”
男孩的面色瞬刻苍白如纸。
……
重新降临于地,谢知涯心中微微有些忐忑,虽然知道她大概不会,可他还是担心。
担心她会偷偷离开。
可当他定神望去,却见原本的两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