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语
一句:
“你手上的壶真好看,品味真好。”
沈呦呦:?
见多了这姑娘刁蛮任性的难搞场面和她手撕苏若雪的猛女场面,面对如此明显示好的岑嘉宁,沈呦呦一时警铃大作。
她要干嘛?
她有什么企图?
她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沈呦呦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道:“谢谢?”
见她如此配合,岑嘉宁高兴地道:“你认识我吗?”
沈呦呦点头:“认识。”
岑嘉宁,宗门大小姐,玄天宗内谁人不晓。
岑嘉宁更高兴了:“太好了,那以后,咱们就一起走吧。”
她叹口气,看了看远处的其他人,才皱着眉头道:“这队伍里女弟子本来就少,还都是那副臭德行……”
她看着沈呦呦,似若很满意:“也就你正常一点了。”
沈呦呦:?
您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属于正常人范畴?
见岑嘉宁如此理直气壮的模样,沈呦呦踌躇了一会,才道:“其实……”
她一脸诚恳:“我也不太正常的。”
所以您还是别找我了。
见岑嘉宁面露不信,她继续道,
“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小,遇到危险,我跑得最快,一点也不靠谱。”
岑嘉宁却更高兴了,拍拍她的手臂:“那太好了,我实力很强,我保护你啊!”
她得意洋洋:
“我可是有凡阶修为,寻常鬼怪都不是对手,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行了,只要你不要哭哭啼啼就行。”
“我最烦哭哭啼啼的女人。”
沈呦呦听得一愣一愣,面前这个岑嘉宁,真的是她之前了解的那一个吗?
怎么看上去憨憨的?
“好了。”
不等她回复,岑嘉宁就自顾点点头,
“也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就这么说定了。
她走出几步,又回头叮嘱:“明天你记得来找我啊。”
沈呦呦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进了远处一顶颇华丽的帐篷,不由举起手上水壶一阵打量。
也就是普普通通一茶壶啊。
岑嘉宁这是图啥?
出来这么多天了她们也没说过几句话,在进九嵬山前一天却突然找上门来。
这绝对不是件可以用一见如故解释的事。
“呦呦这是在做什么?”
清润的声音自一旁响起。
似是因为夜色颇晚了,谢知涯的模样也不似白日般庄正。
漆墨发丝微微松散地搭在肩上,清隽面容在斜落下的几缕月光照映下,竟有几分摄人的殊色。
他手上抱着个软枕,将之递给沈呦呦后,轻声道:“夜里凉,快些进帐篷,莫要着凉了。”
沈呦呦接过软乎乎的抱枕,望着他如玉的面容,脑中瞬时灵光一现。
图啥?
还能图啥,当然是图眼前这人了。
难不成还真的图她那大茶壶?
在谢知涯的温声催促下进入帐篷,沈呦呦心里下定决心,这么好的小仙君,绝对不能被那么只岑嘉宁给拱了。
她一定一定要抵制诱惑,和岑嘉宁保持距离!
谢知涯轻缓的声音自帐外传来,“这九嵬山边际时常有古怪出现,夜里莫要睡得太沉。”
“我就在隔壁。”
沈呦呦心里暖暖的,乖乖地嗯了一声。
帐篷里面并不好燃灯烛,又恰好隔绝了月光。
于是,躺在里面,所视皆是黑黝黝的一片。
沈呦呦忍不住将怀中的软枕抱得更紧,试图从它身上获得多一点的安全感。
她真的,真的很讨厌黑暗。
她将半张脸埋入枕头里,却怎么也掩不住心底愈浓的慌乱情绪。
过了大半个时辰,或许更久,直至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