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话
能在太后宫中如此骄纵告状,魏云心道想必是闵宝珠无疑。
告状的内容她倒挺熟,毕竟是当事人之一,只是怕有些张冠李戴,如此看,闵宝珠不止骄横,还很有些用不到正道上的心机。
魏云本就不喜闵国公一家,如今更添几分厌烦。
她安静站着,神色淡淡,身后跟着的苏香、赵逢春以及小玉子、今尘几人也俱都凝神屏息。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太后地位尊贵,如今又亲眷环绕,闻言不禁大怒:“岂有此理!宝珠,你可还记得那女子长相?说清楚了,哀家着人画影图形”
闵宝珠原是抱怨几句,此时倒改了主意,只道:“还是姑母疼我,不过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太后问道:“你有办法?”
闵宝珠道:“那女子呼奴唤婢排场不小,臣女想,她定然是京都哪家官员或贵戚家的闺秀。姑母如今母仪天下,不如办一场赏花宴,到时臣女认出她,再做打算。”
摄政王是她看上的人,谁敢抢就要付出代价。
听见那女子姓魏的事倒没说,太后耳根子软胆子也不大,没得因此犹豫退缩。
再说了,魏虽是国姓却也是大姓,没得那么巧是个皇亲国戚,再说便是皇亲国戚,谁现在有她矜贵?
怕太后不应,又道:“姑母久居深宫,也正该找些乐趣疏散疏散,闺秀们青春正好明媚多娇,看多了心情也好。”
太后想象众位命妇闺秀进宫请安的场景,只道:“好像是不错。”
魏云懒得再听了。
太后要真是想举办宴会玩乐,没什么问题,宫里呆久了不找点娱乐活动,怕不是再憋出病来,但怀着找人茬的目的,未免太过。
扬声道:“母后宫中好生热闹”
闵宝珠闻声看去。
但见来人朱红绣龙纹锦袍,发如墨眸如星,是一位容貌极出挑的少女,面如白玉唇红齿白,神态似笑非笑,又有种说不出的威仪昳丽。
这便是那位大她一岁多的皇帝表姐?
好似有些面熟
魏云先给太后请安,笑盈盈看向闵宝珠:“表妹可还认得朕?”
闵宝珠此时已经认出魏云,不知方才的话魏云听到多少,惊惧心虚之下,面色隐隐有些发白,话也说不出来。
闵国公知道魏云对闵家并不亲近。
虽心中不喜但并不敢像在太后面前一般,扯了扯闵宝珠的袖口,低声斥道:“还不快拜见陛下。”
说着他和妻子也跪了下去。
魏云没有叫起,只道:“母后,原来这就是宝珠表妹,我们早前见过的。”
太后诧异:“是吗?”
魏云颔首:“几月前吧,朕出宫走走,在一家兵器铺碰到摄政王,巧了,表妹也在,不过表妹许是惹了摄政王不快,被摄政王的护卫打晕了去。”
太后有几分迟疑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闵宝珠。
原来陛下就是宝珠口中那个目中无人的闺秀,可打晕宝珠的不是陛下吗?她了解陛下,这种事没有说谎的道理。
所以是宝珠骗她?
魏云走到闵宝珠跟前:“表妹,这回你该想起来了吧?”
闵宝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道:“臣女不知是陛下,冒犯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太后虽生气被骗,见父亲母亲和侄女皆跪伏在地,又很不忍。
魏云不欲让太后不快,略施难堪便罢,只道:“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你们惦记着朕和太后,这原是好事,只是宫禁森严,言行举止需得注意。”
闵国公夫妻喏喏称是,闵宝珠不敢说话。
魏云原想过来陪太后和这几个亲眷吃顿饭,算是给太后长脸。
但眼下氛围紧张,倒不适宜,再者她自己每日最逍闲便是用饭时,当皇帝最大的好处正在于此,天下供养,绝亏不着嘴。
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