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的战争
下班永远都会使人的心情愉悦,王燕曾经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的,看到胡姐态度,才明白持这样的态度有一类人。
熟悉能够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近,每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熟悉感。王燕猜想胡姐的表达方式在于聊天。当一个话题被抛出的,还没有落地,一连串的话已经出来,传到你的耳中,令你头昏脑涨。为了维持人际关系,你还需要小心地应对,和一个人建立好的印象需要很长时间,但是要摧毁这个印象则只需要一刻。
“你小时候是父母直接带着你,还是把你交给老人?”
胡古月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把问题抛出,不管对方是否忌讳这个问题。
王燕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被这种增强版熟悉球打一拳地眩晕,看一眼正在开车的始作俑者的表情,是理所当然地自然。眩晕感已经消散,心中开始小心翼翼地打着腹稿,整理着应答的话。“在我妈小时候,我的我外公外婆就去世了,爷爷和奶奶在我没有太大记忆的时候也离世了。”
外公和外婆只活在记忆中,我妈妈和舅舅描述地美好中,在他们温柔地言语中讲述,夹带着遗憾,不时地告诉自己和猪仔,他们如果现在还活着,得知你们的存在,会很爱很爱你们,很疼惜你们。这种被母亲和舅舅构造出来的幻想支撑着自己对那代人的幻想。幻想散发出得温度能祛除爷爷和奶奶给自己留下的寒。四周岁那年发生事情产生的记忆会保留到现在,偷听爷爷奶奶的对话内容成为一个带有他们标签的梦魇。
“现在是计划生育,强子是城里户口,不能要二胎。没有指标生孩子,罚款,在单位降级。严重的很可能被开除。”
“媳妇家不是有钱吗?这个孩子死了就好了,死了,再生就能是孙子,老头子,我都找人算好了。”
“主动弄死是犯法的。”
“小孩子家家的,在山边乱跑着玩,出意外很正常。”
“那我看看,这得好好合计合计。”
因相隔的久远,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妈妈身边早已记不清楚,只记得,抱着妈妈大哭,之后发高烧,使父母不得不提早从老家离开,返程回家。对外说是山里的某种东西影响孩子,孩子年龄太小,承受不住。这个说法有些封建迷信色彩,但是老一代人都很痴迷这类事情。
胡古月露出一副感慨地表情。“你父母自己带,一定很辛苦。”
辛苦。这个词语触及神经的一根弦。父母二字之后很肯定地打赏一个问号。我和猪仔是舅舅、舅妈和母亲,三人一起带大的。猪仔是父母在身边陪伴长大的。我的身边时刻陪伴是妈妈,就是有事去外地,也会时刻挂念,电话、网络等多种可以传递消息地联系方式挂念着你,父亲需要外出工作,挣钱养家。这个说法是父亲一直告诉我的,但这样的说法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母亲的肯定,这其中的原因被自己收入家中未解之谜大全中。“我也不清楚,他们心中应该知道。”
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不好替身边的人回答感受。看着胡姐的笑容,明白自己给出的答案,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一会儿要接一下孩子,再顺道送你回家。”
“我只是搭车,一切以你为主。你忙你的,不用特意往我家的地方拐,你可以离我家近的地方放下我,我自行回家。”人家是占主导,你没有发言权,耽误一下也用不了太长时间,搭车至少要比做公交省得时间要多。
“我儿子学习的地方,就在你家附近,我是顺道。男孩子一点都不听话,处于青春期的更是,总是和对着干,和你吵反调,你严厉点管管,人家有靠山。把靠山拿出来,你还没有撞上去,又开始老一代人的独有理论。这样的理论,让你脑瓜子疼。”
那种理论一般就是我是你老子,你就要听我的,我说的就是对的,就是真理。向爷爷对父亲、姑姑等这些孩子一样。想要打发时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