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嗯……,还有郎中,其她就没啦。”
谢长殊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林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觉得离她越远越好,何况,温泉那日……,谢长殊甩甩头,不想再回忆了。
如果……,他真的能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好了……
这个庄子里环境清幽,也没有人会去轻视他,辱骂他,欺辱他,他其实、是有些喜欢这里的。
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林琬最喜欢夺走他喜欢的东西,他若是表露出来,恐怕会被林琬立刻从这里送走。
“对了公子,今日日头不错,郎中嘱咐说您可以经常出去走走,也有利于您的身体好转。”
“我一会儿扶您出去转转罢。”
谢长殊点点头,他习惯了狗蛋的照顾,而且他也希望自己的身体真的能在林琬不盯着他的这段时间里,尽快好起来,这样他才能培养更多的蛊虫,必要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林琬这次给他用的药,是真的不错,他的伤口已经快要彻底结痂了,走起路来也没有前几日那么钻心,他甚至能自己扶着墙走好长一段距离了。
只是……,他的眼睛,还是不见好。
林琬对他的眼睛格外苛待,在他戴上面具前,便已被折磨,更不用说戴上面具的这几年,所以尽管郎中一直来给他换药,他还是只能跟从前那般模模糊糊隔着白纱看个大概。
就跟上次马车里看的那般清楚,分得清是谁在做什么,却看不清更细节的东西。
谢长殊偷偷摘下覆眼白纱过,却立刻被扑面而来的光亮激出不适的眼泪,哪怕那只是一盏烛光。
他在床前枯坐一夜后,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的眼睛,恐怕再也不会好了,他永远只能覆着白纱看个大概,但这较之过往黑暗的几年,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谢长殊不停得告诉自己,他不可以太贪心。
从前他贪恋娘亲和父亲的温暖,他失去了双亲。
如果他现在再贪求眼睛的好转,他觉得自己或许会再也看不见了。
谢长殊想,这样也蛮好的,他永远戴着白纱,就没人知道他是异瞳,就不会被别人辱骂为不祥之人。
谢长殊站在屋外的阳光里,看着远处朦朦胧胧的人影,几只飞虫从他眼前飞过,他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