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卖蛋被抓
工作人员很不耐烦,挥手指了指标牌。
曲穗穗见他满脸倦容,估计是连上夜班准备交班的人,即堆笑道:“这位大哥,前面那装卸工是我哥,我给他送钥匙来了,一会就出去,您给通融通融呗。”
他一愣,见她衣着朴素,长得也五大三粗的,便放松了警惕。
何况整日有装卸工进出,也不疑有他,于是给她进入。
曲穗穗进来查看地形,跟装卸工们打听事情,准备做些谋生的活计。
这个火车站是南北客运货运的中转之地,每日最少有十趟列车经过,其中有七趟客车三趟货车。
此时站台尚未有人摆卖东西,因为目前是经济转型期,人们还活在投机倒把被冠帽的阴影里。
只能说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九十年代后,人们觉醒了,跟站台工作人员打招呼后,这一路全是小摊小贩,大声吆喝卖茶叶蛋粽子什么的比比皆是。
她跟一个叫宋海琨的装卸工混了个脸熟。
宋海琨二十多岁,人还不错,就是脾气暴躁了点,在火车站当装卸工两年了。
曲穗穗本就直爽的性格,跟他很谈得来,宋海坤琨对她知无不言。
想着日后还要倚仗他,曲穗穗到外面花一毛钱买了一小包烟丝给他,宋海琨嘿嘿两声收下了。
从车站出来时,那位值守的工作人员果然换班了,换了另外一位新面孔值守。
曲穗穗不是城里人,找不到粮票肉票,只能去黑市逛逛。
黑市的东西价格没有门市部的平稳,摊贩都是见人起价,净虚高报价。
有三几个村民坐着小板凳,守着小箩筐,里面装了些鸡蛋摆卖。
“叔,你这鸡蛋怎么卖?”
曲穗穗看见大叔身前的鸡蛋个大色亮,蛋身沾了些鸡粪,卖相不错。
大叔守了一天,暗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发亮,“姑娘有眼光,我这鸡蛋是自家母鸡下的,蛋黄大味道好,别人都卖八分钱一个,你要多吗?我算你七分钱一个。”
旁边还有两位大叔大妈瞪眼,拿起手里的鸡蛋,不停地示意曲穗穗买他们的。
三个小摊点加起来有五百多蛋,曲穗穗本打算全要,可手上钱不够,顶多够买100个。
她也不急,这几位大叔大妈看起来都老实,不像奸诈商人。
曲穗穗坦诚道:“你们的鸡蛋虽然是家鸡蛋,可看起来放家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六分钱一个。”
大叔愣了愣,这姑娘年纪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怎的如此老练。
“六分卖不出,早上我们都卖九分呢。”大叔辩解。
“你也说是早上,现在都下午了,你再不卖又隔一夜,蛋黄就散了。”
现在很少能买得起冰箱,鸡蛋不保鲜很容易变质。
大叔犹豫了一下,想到回去还要赶山路,怕是天黑前也赶不到家,眉头一皱:“得,全给你吧!”
旁边的大叔大妈眼看这边交易成功,他们也慌,市场都没几人逛街了,也紧着以六分钱一个全卖给她。
曲穗穗尴尬地回道:“我也想要啊,可手上没这么多钱,你们愿意赊账我全要了!”
“瞎扯!谁跟你熟!一毛钱没给还想赊蛋!”大叔大妈认为她不可理喻,不再理她,继续吆喝卖蛋。
之后,曲穗穗又去酱料铺里让老板配了三毛钱的红茶包、八角、桂皮、丁香、白糖等配料才回去。
回到凌奶奶家,曲穗穗跟她说了要去火车站卖茶叶蛋,等过段时间再卖粽子。
凌奶奶听后默了会儿,面露难色:“也不是不行,只是这行当没人干,就怕枪打出头鸟。”
“那是,转型期要发财不是那么容易的。”刘爷爷郑重其事,把手中的茶杯搁茶几上。
他曾在上头任职,清楚现在的政策,上头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
大家都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