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败漏。
。像是,父亲的声音。
“诗谣,爸爸来接你了。”男声又在耳畔诈响。
周诗谣猛得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副眉目尽显沧桑的面孔。
“爸爸!你怎么来了!”周诗谣惊呼着坐起来。只不过近半年没见,父亲却仿佛苍老了许多,可怕的流年!可怕的时光!竟让父亲的黑发白了大把,眼窝也明显深陷了,鬓角的皱纹持续延伸到鼻尖眉梢。
“怎么?不欢迎我来么?”父亲即使弯了嘴角笑着,也掩饰不住满目哀愁,深深叹了一口气,沮丧得说:“你啊你!长这么大,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叫我和你妈妈怎么放心得下哦!”
周诗谣傻笑着,她茫然又害怕,不知道父亲指的哪件事情!只好无助得望向站在一旁的左卓,她注意到左卓一直沉默得站在床边,似乎迫切得要说话,又碍于什么,只能用坚定的眼神“暗送秋波”。
“左卓。谢谢你给我爸爸带路啊!”周诗谣给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左卓挤眉弄眼的暗示,绞尽脑汁得想把父亲支开一下,好了解现在的状况。她甚至不知道父亲是如何知道她住院的,并且还从老家赶来。这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对了爸爸!您来了我想起来了!我那个学校医保的发票还没拿!我实在搞不懂那些个明细什么的!您帮我到护士站问一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到窗口领了!”周诗谣拍拍脑门,不怪父亲说她,她真的忘记了这么件重要的事情。
“哎!”又是一阵叹息。父亲缓慢得站起来,眉头紧蹙得往门口走去,一边交代她:“我帮你问问!你把东西收拾好!别丢三落四的!不让人省心!”
左一个不让人放心,右一个不让人省心!周诗谣的脑袋都大了!她心里堆积着满满的矛盾,又想让父亲在她身边多留几天,又巴不得父亲嘱咐她几句就回家。
“周诗谣!你真是个人物!”左卓见周爸爸走远了,忙不迭附在周诗谣耳边说,像是夸耀更像是讽刺!
“你什么意思?”周诗谣莫名紧张起来,左卓可不似李惠媛刘嘉之流爱好夸大其辞。她若是对某件事感到震惊和意想不到,那就必定是什么大事件。周诗谣见左卓神情复杂得看着她,急躁得问:“你说清楚啊!什么大人物?还有,我爸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问么?学校为了撇清责任,就给你家里打电话啦!然后你爸爸就来啦!”左卓撇起嘴,轻描淡写带过。
这也情有可原。周诗谣闷闷得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顶多像刚才那样被父亲嚼几句耳根子罢了,不是什么难以应付的事。
左卓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得看着她说:“看你还一脸天真轻松的样子,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周诗谣也站立着,那股子不安的气又提上来,不耐烦道:“发生什么事了嘛!有话快说呀!你要急死我呀!”
“你的日记!”左卓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不含糊得全盘托出:“你爸爸来寝室看了下!你的日记被他翻到了!他问我们知不知道你和吴政的事!我和李惠媛还一头雾水呢!刘嘉就口无遮拦得说了,说你表白吴政。你知道她的,喜欢添油加醋,还说吴政勾引你,又不心疼你,你是为了吴政受了这茬苦!”
周诗谣愣住了,只感觉全身的血被逐渐抽离,头晕目眩得望着左卓,左卓的口仍在说些什么,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仿佛陷进了沼泽,有无数双手要把她扯入地狱。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哀切得看着左卓。
左卓接着说:“我们倒是接受得快,但你爸爸的脾气好像不是很好,他当时脸色就阴沉沉的,我相信,如果吴政在他面前,肯定免不了吃一顿苦头了!”
周诗谣咬着嘴唇不说话。
“诗谣!你老实告诉我!吴老师接受了你的告白么?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左卓接近愤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