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娘子来喽!新娘子来喽!”
锣鼓声天的街道上,七八岁的小童一路欢呼着,花轿旁的丫鬟媒婆挎着花篮,喜笑颜开,时不时的抛飞一些花瓣,引得跟随的小童又是一阵欢呼。
突然,一道剑影闪过,抬轿的轿夫惊呼一声,众人望去,却见一名白衣剑客已经站在花轿前,刚刚那一道剑影,已经将前面四个轿夫肩上抬的轿棍齐跟斩断。
旁边的婆子见势,指着白衣剑客的鼻子凑上来:“你这人是怎么个回事!抢亲呐!也不看看你抢到谁头上了!识相点的就快些让开,要不然知府大人怪罪下来可有的你吃上一壶的!”
那白衣剑客将手里的剑往肩上一扛,神色恣意:“哼,我敢来抢亲,那就是打听清楚这轿子里的人是谁,要嫁到谁家里去,你这老婆子莫要不识趣,赶紧让开,不然我手里这剑可不长眼,将你戳几个血窟窿可别怨我!”
他说着,手里的剑就往媒婆的脖子上靠过去,那媒婆瞬间没了刚刚张牙舞爪的气势,后退几步靠在了倒下来的花轿上,口里呼喊着:“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我就是个媒婆!这事你别牵连我!我这就让开!这就让开!”
周围人早就被他这阵仗吓得四散逃离了,哪还管什么新娘子什么知府大人。
她边说眼神边往脖子旁边的剑上望去,两股战战,想将自己的脖子取离那片寒光。却不料那剑客又猛地将剑凑上来,口里恶狠狠:“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将这轿帘拉开?”
媒婆心里叫苦,面朝轿内苦喊一声:“梅小姐,我可对不住你了!”
手颤颤巍巍的伸过去将轿帘拉开,里面的新娘子紧缩在轿子的一角,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抢亲人也恐惧的紧。
姜不华心里嗤笑了一声,收起长剑,将那媒婆推远,伸手将轿内新娘的红盖头一把扯下。
那张粉白的小脸早就变得煞白,两只手拍打着姜不华伸过来的手:“你放开我!你敢动我我爹爹肯定会把你抓去坐大牢的!”
可毕竟对方是个男子,更是个内力深厚的男子,她这点小打小闹对对方完全没有影响,那双长臂还是将她捞起扛在了肩膀上,几个跳跃便已经扛着她离开了那片区域。
“你说什么!梅小姐被劫走了?”穿着正式的宋知府拍桌而立,怒视着堂下跪着的媒婆和一种丫鬟轿夫。
媒婆大气也不敢喘,低声回话:“老爷,老爷您可息怒啊,那白衣人眼生的很,将我们打杀了一顿,我们报了您的名号,可他竟然大言不惭说自己不惧怕您,然后硬生生的将梅小姐从轿中拽出,向城外飞去了!”
旁边一起跪着的轿夫和丫鬟们也一阵附和:“是啊老爷,那人一副土匪像,潦草的很,一靠近我们就是打打杀杀,王媒婆的人头差点都让他给摘下来了!”
王媒婆低着头斜睨了一眼说这话的丫鬟,又听见前方脚步声,连忙低下头不敢作声。
她可真是倒霉,丢了谁家的千金不好,偏偏丢了这梅家的千金,还是这宋知府的儿媳,如今在这宋家已经这般阵仗了,一会儿梅家那边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唉,真是倒霉。
宋运乾望向堂下身穿红衣的宋承和,深深的叹一口气:“承和,你看如今,可如何是好?”
宋承和向宋运乾跪下:“爹,没有接到梅小姐,是我的责任,让梅小姐落入歹人之手,更是我的过错,我愿意负棘请罪,去梅家那边赔礼道歉!”
宋运乾听罢又长叹一声:“你糊涂啊,承和!这是梅弈中捧在手心的女儿,你过去简单的负荆请罪,赔礼道歉,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宋承和抬头望向宋运乾:“爹!他梅弈中再厉害,也是个商人,您何必如此束手束脚的怕得罪他?您好歹是这姑苏城的知府,是官!我去请罪,已经是给足他们面子了!”
宋运乾看着堂下愤愤不平的大儿子,语重心长道:“爹当然知道他梅弈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