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沉默的拦在她面前。
芙蕖道:“我现在是连谢府的门都出不去了?”
面前两个人挡着,身后两个人跟着,他们谁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芙蕖与他们僵持在门口。
自从进了谢府,芙蕖可谓是处处顺从,但今日一反常态,她不愿意回去。
谢慈养的白颈乌鸦抖着翅膀从半空中滑了下来,啊啊叫着钻回了巢里。
她心里陡然意识到,这是谢慈打算圈禁她的第一步。
她不是他养在笼中的鸟儿。
她不能屈从。
——“你想出去逛逛?我陪着你?”
谢慈朝服还没换下,一身大红官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去了几分阴郁之气,有点像个正常人模样。
芙蕖瞄了一眼他的脸,随即撇开头,目光落到那雪白的石阶上。
谢慈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她难得穿得素净,裙衫上一丝繁冗的纹饰也没有,是不掺杂色的雪青,腰间束了一条玄色衣带,显出了身段,也显出了雅致。
谢慈伸手,抽出她手中的帷帽,亲自帮她戴好,并屈起手指理顺了层叠的薄纱,轻声说道:“走吧。”
垂落的纱在视线里晃来晃去,芙蕖看不大清面前的门槛,便伸手要竹安扶。
但竹安和吉照皆很有眼色的退开了。
芙蕖伸出去的手仅在半空停了一瞬,紧接着感觉到一只手滚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聚贤楼?多宝阁?绸缎庄子?还是想去逛逛你的老窝——太平赌坊?”
谢慈边说,边将她引到马车旁。
车夫放下凳。
芙蕖任由他牢牢地捏着,送进了车。
谢慈稍一放手,芙蕖立即将手缩回了袖子里,摩挲着那一圈滚烫的温度。
谢慈只是弯身上车的功夫,再回头,已经捉不到那只纤纤玉手。
芙蕖故作冷静的声音从帷帽后传出来:“找个人多的地方,喝茶……等等!你在干嘛!”
谢慈官袍的腰带甩在车里,一身官袍褪了一半,露出里面一直扣到领口的寝衣。
芙蕖隐约瞧见了那一影绰的身姿,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撩开了面前碍眼的纱:“你脱衣服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