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没有想到管家的神色顿时更复杂了,心里嘀咕着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二公子如此在意,竟然放心让他住在离自己最近的西厢房?
但主人的决定,他无从置喙,只能保持着复杂的表情,送兰云牵和焉已云回了西厢。
焉已云盯着下人们给兰云牵铺好床,还怕他们不够尽心尽力,或者暗中动什么手脚,仔仔细细地将床铺检查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夹带银针或者是什么毒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将军若是不放心,不如自己上去睡睡看。”
兰云牵坐在桌边,自己斟了一碗茶慢慢啜饮,歪头时耳边的发带垂落在桌边,整个人浴在暖黄的烛光里,眼底笑意清浅,却带着玩味。
“陛下说笑了。”
无人处,焉已云还是叫兰云牵陛下,指尖悄悄藏在掌心里,镇定道:
“臣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全。”
兰云牵“哦”了一声,随口道:
“不如你贴身照顾,我更安全。”
焉已云:“”
他有些恼了,看着兰云牵不正经的笑意,瞪着眼,冷冰冰甩下一句:“臣困了,陛下夜安。”
说完,他回过身,砰的一声甩上兰云牵的房间门,离开时还能听到兰云牵愈发放肆的笑意,脸上的热意更甚,羞恼和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如庭中花木交缠的枝叶,慢慢在心中发酵,彼此牵连,再也分不开。
焉已云深吸一口气,在院中坐了好半天,等脸上的热意被夜风吹凉,才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谁料他推开门,迎接他的不是空荡的房间,而是坐在里面的焉秋峤。
见他回来,焉秋峤赶紧从椅上站了起来,将桌上的糕点往焉已云面前推了推,朝焉已云羞涩一笑:
“兄长。”
焉已云愣了愣,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和焉秋峤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语气很淡:
“你怎么来了?”
他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让人看不清所思所想,焉秋峤一时间也拿不准焉已云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
“兄长今日未能回来用餐,我便去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希望兄长能进用些。”
焉已云微微垂下头,看着桌上一盘造型精致的梅花糕,悄无声息地皱紧了眉:
“知道了,多谢你。”
自从小时候被心怀歹念的仆人诱着吃下梅花糕,中了剧毒昏迷三天三夜,焉已云平生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变成了梅花糕。
所以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动作,反而还按下性子,耐心地下了逐客令:“还有什么事吗?”
“有,有一事。”焉秋峤不是傻子,自然能听懂焉已云的言下之意,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焉已云一眼又赶紧垂下脑袋,磕磕巴巴地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我,我”
焉已云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深吸一口气,头已经开始痛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兄,兄长”焉秋峤越急,心中越是紧张,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得说出了自己今天来到这里最主要的目的:
“陛下已经年满十六,不日便要大婚亲政,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进宫参加选秀。”
“”焉已云心中咯噔一下,眉宇间不知为何突然染上了些许戾气,沉声道:
“你想参加选秀?”
“是,”焉秋峤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细细给焉已云分析道:“我知我只是庶女,但哥哥你军功卓著,太后她不可能让我嫁予什么皇孙公爵,为你平添助力,自成党派。”
焉秋峤不是傻子,她来之前就权衡好利弊,如今开了口,反而越说越顺畅:
“所以太后她大概会让我进宫,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也能更好地拉拢你。”
“你既已知晓,又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焉已云语气里不免有些烦躁,晚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