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利用
“你来是想问问申鸣毅的事吧?”谢春芳再开口说话时,神情与语气皆温柔了许多。
“嗯。”谢锦姝点了点头。
“陛下已将他贬去了陀县做县丞,至于萧殿元那头还没有什么动静,就是有,有我在,你也不用担心。”
陀县县丞......此举是皇上一人的主意,还是萧殿元在背后周旋的结果?若是后者,此番贬谪,倒成了申鸣毅的避风港了。
仔细想想,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这些日子,总在担心这件事么?”谢春芳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小口。
“可不是么。只是有哥哥在,我的担心都成多余的了。”
谢春芳轻扯嘴角,抬起头,和她认真地说:“别为这事担心了,下个月是你姨娘的生辰,这些天衙门忙得脚不沾地,我抽不开身,你得空去帮我给你姨娘挑选一些贺礼,记得,越花里胡哨的东西,你姨娘越喜欢,千万别挑些雅致大气的物件,省得到时候她又嫌我对她不上心。”
谢锦姝不由噗嗤一下笑了。
世人看待对食大多带有偏见,从前的谢锦姝亦是如此,可如今亲身接触了太监,亲耳听到这看似抱怨实则暗搓搓掺了蜜的话语,才突然明白其实他们中的有些人与寻常夫妻并无二致,不过抱团取暖,互相照顾,甚至目的还要更单纯些。
谢锦姝正要起身回屋,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觉得无论如何都该提醒一二,便淡淡道:“对了,哥哥先前说,那萧殿元虽贪财,却不是什么人的财都贪,既然他肯屈尊卷进申鸣毅的事中,我想,他定不会轻易就这么放弃了。哥哥还是多盯着些为好。”
说不定,他下一次出手就在不久之后。
谢春芳怔了怔,温和地应了一声:“好。”
......
城南左河以北的象背胡同里,耸立着一座三进的宅院,宅院是御赐的,四面都有重兵把守,因而,当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进胡同口时,守门的两个护卫立即握紧了腰间的佩刀,黑着脸走了过去。
“什么人?!”
“两位大哥,鄙人是户部主事申鸣毅,特来求见首辅大人,劳烦两位为我通报一声。”
申鸣毅拱手深深鞠了一躬,余光却瞥见两人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个遍,也不做声,先是心生疑惑,随后才反应过来,抬手正了正头顶上歪七八扭的乌纱帽,又赔笑道:“刚从衙门里出来,跑得急,还请两位大哥见谅。”
两个护卫直起了身子,把刀抱在胸前,眉眼间显露着极度的不耐烦。
“在这儿等着。”
“谢谢!谢谢两位大哥!”
护卫大步流星地从两边的小门进了府邸,一路穿廊过堂,进了一间摆着四个大水缸的院子。
在此之前,有一位少年匆匆从翰林院赶回家中,便直奔父亲的书房而去,面色慌张。
“父亲不好了!儿子适才听闻,陛下忽然发话,要吏部把申鸣毅贬谪到江阴去做县丞,连降四级,这难道是有人去举报父亲??”
站在书案后的萧殿元即刻沉下脸,眼神阴骘:“想举报也得有证据,可他们这一招更甚,叫借刀杀人!”
说罢,他将书案上的一封信件往地上一丢,痛骂出口:“好好给我看看。蠢货!”
萧楚钦急忙赶回家,原是关心父亲,却莫名挨了父亲一顿骂,羞愧得满面涨红。他急忙上前捡起地上的信纸,展开抚平了来看,脸色顿时变得青一阵紫一阵的。
“父亲,这......这......”
萧殿元看见儿子磨磨唧唧的怂样就来气,在书案后来回踱步,“连自己的女人都制不住,你说你还有何用?!”
“父亲冤枉啊!这事与儿子有何干系?”萧楚钦拼命地解释,“自从上回在宴会上她打了儿子一巴掌后,儿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