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殷姝颔首表示知晓,径直朝华疏院走去。
想来这段时间华疏院奴仆也未偷懒,此次归来与上次去时并无两样。
仁禾一回到院中也成为稳重自持的随身侍女,仔细吩咐侍女烧水备食,自己则伺候殷姝更衣。
方用完膳后,殷父那边又派人来催,殷姝只着一身素衫前去。
才到书房门口,便见诸位殷家幕僚退出来,见她来此,躬身拜下:“见过女公子。”
殷姝一一颔首回应,进到书房内。
殷父书房正是坐北朝南之位,此时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屋内大半都罩上日光。
只殷父独自立在背椅之后,身影都潜在暗中。
她行礼后也立在原地不出声,两人似在僵持。
终于,殷父转身审视自己这个嫡长女,缓缓开口道:“听闻途中你遇上太子与临颍公主了?”
殷姝也没想到殷父消息如此之快,简要答道:“是,两位殿下欲前来恭贺二弟大喜。”
殷父叩了叩椅头,“你二弟不算大喜,要是能和皇室攀亲,那才是大喜。”
她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接他话茬。
殷父等了一会儿,都未等到殷姝回应,眯着眼打量这身素衫,摆手道:“你退下吧。”
殷姝垂头转身,还未走一步,后面传来殷父话语。
“你母亲寻你有事,寻个时间去趟听风堂,还有,最近喜事,素淡衣裳不必再穿。”
她内心冷笑,未转身,语气恭敬回道:“遵父亲命。”
直直朝外走去。
本想着直接回华疏院,神思转了转,还是朝着听风堂走去。
此次殷母倒是未在小佛堂,坐在花厅闭目捻佛珠,似乎在等着她。
殷姝拜下行礼:“见过母亲。”
殷母缓缓睁开眼,看向面前这个容貌肖自己六分的女儿,倒是牵扯出许多陈年旧忆。
此去青竹山,气质倒是有些改变。
“我寻你只为告知你,殷衡成婚后,你启程去你外家吧,你外祖父七十大寿。”语气淡淡,无一丝情绪,仿佛说起的是陌生人。
殷姝略略迟疑,“此次母亲与我同去?”
殷母摇头,“我与你父亲皆不去,你独去。”
说完,闭眼继续捻佛珠。
殷姝本想问缘故,见她如此,便知她不再开口,于是默默告退。
她去青竹山这段时间,听风堂的香火气淡了不少,院子花圃也种上月季、海棠等花。
看来自己这母亲心性也有所变化,只是不知是好是坏。
殷姝一抬眸,便见抄手走廊背身立着一位男子,牙色长衫显得他气质更为温柔可亲,正是殷家二公子殷衡。
他似有所觉,回首长揖,喊道:“见过长姐。”
殷家上下兄弟姐妹皆唤她女公子,独自己这二弟唤她长姐,似在提醒她女流之辈,不堪所用。
她也回道:“恭贺二弟大喜。”
殷衡眼里划过一丝暗沉,笑得更加温柔:“阿弟这本是小事,还劳烦长姐归家。”
“倒是不见长姐身边那位女侍卫?”
殷姝没想到这殷衡还敢在她面前提及肖昭,“此人心不忠,我已处置她。”
“不忠之人自是该处置,若是阿弟有此不忠下属,更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眉头紧皱,“二弟倒是不用担心此,还是在新妇过门前,将后院那群莺莺燕燕处置了才好。”
京城那边消息,柳嫣也算数一数二的才女,加之家中宠爱,自是清高,不落俗尘。
若是一进府便见自家夫君妾室通房如此多,怕是不能忍。
谁知殷衡面上露出不屑,“不处置如何,出嫁从夫,女子合该如此,即使成为新妇,也不敢对夫君多加要求。”
面对这种裹小脑发言,殷姝紧捏拳头。
“我劝二弟谨慎说话。”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