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宴
了笑,随后吞下了颙的声带。
血从舒以的嘴角滴下,染红了她的白裙。
“师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颙从来都不是人类的食物。
它生来便带着十二分凶煞,待到吞食足够多的活人成年之后,又附带亡者的怨念,只是被靠近就会熄灭一处命火,更何况是生生吞咽下它身体的一部分。
舒以感受到从口腔到喉咙传来的一阵烧灼,但随后所有不适的症状又统统消失。
并不是负面作用被消除,而是她完全失去了知觉。
她张口。
声音竟然和黑袍子们一模一样。
她说:“某自东海而来,携活祭以飨卞城王。”
师弟心想,这“活祭”肯定就是指的他这个没用的家伙了,也不知道师姐是真的要把他处理掉,还只是骗一下这些看上去脑子就不灵光的家伙?
他心里有点酸,又有点释然。
男子汉大丈夫,与其一直拖后腿,倒不如就这样当个活祭,也不算是完全没用,要是能让师姐平安离开,那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师弟竟然开始有点担心,舒以随口编的“东海”会不会露馅了。
舒以知道吞下颙的声带,能够短暂地获得它们的说话能力。
这件事可能比颙本身的相关知识流传得更广。
一本可以说是风靡修真界的小书《有关你知道了也没用甚至可以死得更快的超冷门小知识》上面第一节记载:
异兽颙,可攫其声而用之。半载而亡。
可以把异兽颙的声带拿出来用,但是用了之后,最多不过半年,使用者便会去世。
在这蜃楼境的颙,声音应当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异。
声音枯槁,仿若亡魂,是颙声音的特征。
但舒以修过释家,甚至还算有点天分,能轻易辨别出,这里的颙,不仅仅是仿若亡魂,而是声音中也略带死气。
——正如那些黑袍子。
如果他们都是已经逝去的亡魂留下的执念,身躯已经消散,那又靠什么来认出彼此是同类?
舒以想到的答案便是,这带着死气的声音。
她赌对了。
那些黑袍子失去了视觉、只留下听觉,靠着一些生前残留的本能行事,既不会对舒以取颙声带的事发出疑问,也不会对他们之前讨论的内容多做留心。
就像是一些没有神智却伪装成人的小妖怪。
舒以抓住师弟的肩膀,带着他往“卞城王”的方向走。
黑袍子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他们用对待宾客的礼仪对待舒以。
当然,也用看带礼物的眼神,打量师弟。
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件礼物非常满意。
卞城王在远处看是个不怒自威的黑面郎君,近处看威严更甚。
那是高位者与强者特有的威压。
但是他已经死了。
他的手下尚且还存着一丝执念四处游荡,主君却无知无觉走得安详,这是否也是一种讽刺?
师弟能感觉到,舒以抓着他的肩膀很紧。
甚至有点痛。
但他不敢高声说话,只是略有些不适地动了动。
他们离卞城王的车撵愈发的接近。
那地上的裂缝对应着天空中睁着的眼睛,也不知道通往哪里,只是死气不断地往外溢出。
舒以突然重重一推师弟,甚至还在他背后补了一脚,把他往裂缝里塞进去,随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地面上的黑袍子似乎迷茫了一会,但随即又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在高唱“恭迎卞城王”。
他们立马就忘记了舒以这个不速之客,继续走着他们预订中的剧情,簇拥这卞城王的车撵向前走去。
也不知这样的戏码,千百年间重复过多少次。
师弟被舒以踹了下来,但是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