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那蛇没毒是吧？

大概是觉得生活有了盼头，月瑶一改往日懒散的作风，每天懒觉也不睡了，还总是比小桃子早起上一个时辰，先陪胖虎和小黄玩儿上一阵，等小桃子起床用过膳之后，就跟着一起去铺子里学做生意。

要说福贵也是个难得的好师傅，极有耐心，讲得也清楚细致。武馆和镖局的筹备比当初霍记那个米粮油铺子可麻烦多了，光是他们需要大场地这一项就不好办，而且要跑的手续也格外繁琐。

再加上他们家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就连最基础的，先寻个合适的宅院住下来都是个难事儿。所以月瑶即便是恢复了自由身，一时半会儿倒也从方家走不了。

小桃子对于月瑶的变化很是满意，觉得就这样下去，要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那丫头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虽然称不上经验老到吧，但月瑶也是天生一张巧嘴，惯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再加上她生得容貌清纯秀丽。小桃子觉得，她要真的开门营业啊，到时候生意也保准儿差不了呢~

铺子这边，因为新瓷大受欢迎，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的状态，生意几乎称得上是整条街最红火的。可相比之下，窑场那边可就不算太平了。

浮玉山上，那景家窑场在老陈他们的努力之下，很快倒是也重新把摊子又支了起来。有方璟棠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在背

后撑腰，老陈他们花起钱来那可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所有东西一律都买了最好的，就连窑工们坐得椅子，那都是找城里最好的木匠用红木打的。

如今的景家窑场，能不能烧出好瓷还不好说，但确实是整座浮玉山上最气派的，处处都透着贵气两个字。他们家那些窑工，一个个也都收拾得很体面，平日里出现的时候，全都仰着下巴，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要是让不知情地看了啊，还以为是哪里来了一群大人物过来检查工作呢！

有这样的开局，起初景家窑场那边也是干劲儿十足的。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老陈好不容易摆脱了扛大包的穷苦生活，自然是要好好行使一下当窑头的权利。这不，他给兄弟们做了分工，然后认真钻研起方家那些样品来。

不过这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简直就是吓一大跳！他们二十多个人，按理说都是熟手，明明看着方家的样品也不过尔尔，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能拉出一模一样的胚来！

但看的时候，勉强还能入眼，中规中矩的，也算是看得过去。可一旦要是跟方家瓷摆在一起，那差距可就打了，总让人有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不过这还不是让老陈最为难的，毕竟，拉坯嘛，新样式不顺手很正常，多练习练习总是会有进步的。

最要命的，是老陈用以前李家

留下的粉青釉釉料配方试过了，烧出来的瓷器远没有方家的澄明透亮。

这事儿可就真的是不好办了，釉色改良特别繁琐，釉料经过高温的烧制，最终呈现出来的颜色，跟进窑炉之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要想让颜色变得好看，并没有捷径可走，须得沉下心来，一点儿一点儿地做实验，这釉料配方的变化，有时候某种东西多一点儿和少一点儿，烧出来的结果会天差地别。

老陈以前压根儿就没干过窑头的活儿，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没有经验的。偏偏他又是个急性子，倒也尝试着改良了几次，但结果都跟预期的相距甚远。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方璟棠就要过来验收成果了。老陈怕被打脸，迫不得已，只能动了偷师的念头。

他知道方家的釉料配制基本都是由邢窑头一人来完成的，纸质的配方，肯定早就被妥善地收好了。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只剩下了去亲眼偷看老邢调配釉料的全过程。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老陈一连派了好几个人。他们当中有翻墙的、有爬房顶的，其中最聪明的一个，甚至提前一天，趁着半夜方家窑场的人全都走光了以后，偷偷埋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