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猫
柔福公主早已然差人准备好了所用之物,在小厨房收拾腾出了一片位置。
宫中公主妃子,也不是个个在寝宫中都能有这样一个小厨房,大多时候还是靠着御膳房送食。柔福公主却可以经常自己开个小灶,这是不可多得的恩宠。
虽是萧轩洲向柔福提的议,但他行至屋前,望见忙活的厨娘,手中卖力地揉着面。
柴火烧出通红的颜色,萧轩洲眼中划过厌恶。
他本不需做此事,本便不是为此而来,从来只有别人侍奉他的时候。
“我记父皇曾赏了姑姑一只鹦鹉,通体雪白,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一见?”萧轩洲面上温厚,问着柔福。
鹦鹉是稀罕物件,本就不好养,而鹦鹉又爱学舌,宫中攒了太多污浊,怕它抖出去隐秘之事,是以甚少有人养。
柔福很是喜欢那个漂亮的小家伙,见太子提了出,也有些想炫耀,“你不提我险些忘了,上回应了让你看,与我来便是。”
柔福不忘对谢佩珠道,“本要与你一同开始做的,我这才想起之前应了他。扔着你一人在这算是我的不是。”
她语气真诚,带有几分歉意。
谢佩珠笑着道,“公主说的什么话?这哪里有什么不是。正巧让我们先研究一番,免得等会做起来失败。”
柔福亲切地轻点谢佩珠的额头,“那我便期待你的手艺了。”
萧轩洲手负在身后,短短两日她们便十分交好,倒是件好事。
他凝注着谢佩珠邀请道,“不若谢娘子与我们同去赏看一番?”
因为长相的缘故,萧轩洲认真注视人时,那双眼总有几分妖冶,绛紫锻袍与玉白发冠,也未曾压下他身上特别的气质。
谢佩珠有种奇特的感受,稍愣后便婉拒道,“多谢殿下,只是民女已先应了公主,不便再改约。”
萧轩洲也没强求,唇边勾起笑容,“好。”
他眼前似乎浮现出,面前人夜风中娉娉婷婷地走着,以及刚刚,日光之下乖顺抱着莲的模样。
这样的身影,已经很难与当年蹴鞠赢过他的女孩相重合了,可萧轩洲心中却有一处,始终梗在一方,不上不下。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只能顺着他的心意。
萧轩洲望着谢佩珠笑道,“谢娘子果真如所想一般,信守承诺。孤倒十分期待谢娘子的手艺。”
他眉目有种女子都自愧不如的殊色,宽和的话语从他唇间说出时,却令谢佩珠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萧轩洲逐渐走远,谢佩珠站在原地凝眸不动。那日夜里他夸赞自己鬓边梅花似雪洁,正衬着她。
霞光和暖,谢佩珠闭了闭眼,心中有了一分大逆不道的想法。
太子对周琅,如何?天下之事,除非生死,但凭官家,除却官家,其余之事便又都在太子手中了。
她正想的入神,肩膀却被人一撞,身子便跟着向前倾去,谢佩珠急忙扶住了门框这才幸免于难。
白润的指尖按在肩头,揉了揉。
青丝顺着她的动作滑至肩头另一侧,她眉眼含了几分薄怒抬了头。
沈照怀中抱着荷花,正目光不善地望着她,冷冽之感扑面而来。
“借过。”
那黑眸又冷又沉,深深望着她,一时仿佛看透了她心里所想,而他望向她时,似乎藏了一层比萧轩洲更深的浓重意味。
谢佩珠不自在地退后一步,心中冒出一丝邪火来。
只有他们二人时,谢佩珠对沈照言语可以十分不客气,但出门在外,有着旁人在看时,谢佩珠一向装的很好,她向来不落人话柄。
她捂住唇,清莹秀澈的面容神色纤弱,“是我挡了郎君的路,该给你赔个不是。”
谢佩珠眼波流转,咬着红唇怯怯地望向他。
说罢就要行礼,可是那动作慢的如同河边年岁已大的乌龟。
沈照轻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