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臊了?
这些搞事的人可以自由发挥,太子本人,是不是也可以随心所欲的溜达溜达?
所以宫门下钥,别处都安安静静,奉和宫门口却可以唱大戏,他悄悄干点什么,去哪儿都不算难,太子也可以兴致起来,去往任何地方,比如——方才救了他的长路。
只是这个状态,是太子看到了机会,顺势而为,还是一切本就是太子计划谋局,一步步引着他人,做成了眼下形势?
苏懋大着胆子观察太子片刻,再叹自己在斗争圈子里太嫩,皇宫这些人,他哪个都看不透。
茶盏落到桌上,发出轻响,太子看着殿前少年:“你好像不怕孤。”
苏懋心道,之前是不知者无畏,初来乍到,哪怕知道这里是封建皇权社会,本身又是宫内小太监,动辄丢命,但一切都在脑海里构想,并未真切感受到,经过方才一幕,现在是真有点怕了,没发现刚刚说话都带着怂么?
即便如此,也是胆大非常的行列了。
可见平时皇权有多高高在上,皇室宗亲看到了别人多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话不能这么说,苏懋微微一笑,露出小虎牙:“殿下温润如玉,和蔼可亲,若愿多多走到人前,定会得到更多欣赏与爱戴。”
正要给太子上茶点的小太监脚一滞,差点乱了分寸。
这位苏内侍好敢!谁给你的勇气在殿下面前这么说!这世上怎会有人不怕殿下!
还有这话……认真的么?到底从哪里看出子殿下和蔼可亲!
虽自半个多月前,某次梦魇后晨起开始,殿下稍稍有些不一样,变得平和许多,可这平和并不像脾气变温润了,更像是死了心,好似沧海桑田,戎马倥偬,历尽时光,没了世俗的欲望,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随便,他不想看,也不想管。
苏内侍的出现,像投入湖水里的石头,打破了一些东西,殿下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特别感兴趣,行事和这些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干爷爷说不一样……
干爷爷您怎么还不回来,您干孙一人在殿中伺候,实在害怕啊!
小墩子紧张之下,茶点放的比以往稍稍偏了一分。
太子只是视线滑过他几乎垂到胸前的头顶,继续看苏懋:“你似乎对孤很感兴趣。”
一句话,让殿内气氛瞬间冷凝,小墩子差点跪下。
敢肖想贵人,本身就是一种冒犯了!
苏懋却稳的很:“殿下龙章凤姿,君子玉面,胸怀广阔,仁贤至善,令人心向往之。”
他继续夸了!这马屁拍的,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小墩子偷偷瞧了苏内侍一眼,不得不说,这胆子,是叫人服气的。
太子:“你胆子很大。”
苏懋乖顺低头,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搏一搏,万一呢?
太子修长指尖落在桌上,似乎心情并未受到影响:“你似有很多问题,孤允你一问。”
苏懋想了想,问:“殿下喜欢画画?”
“你确定,浪费机会问这个问题?”太子眸色静如古潭,深邃无波,让人看不透,“嗯?”
苏懋点头:“前夜亭中一见,太子画作精彩绝艳,那般描金点绘的睡莲,亭亭蔓蔓,闲散间自有风骨韵味,我此前从未见过。”
眼眸清澈,唇边小虎牙白的可爱,就是要聊画。
安静良久后,太子声音微缓:“人生难测,岁月悠长,画可装天地,可隐人心,是最经得起品的东西。”
的确,这里又没有相机,不能留下短暂的瞬间,画画还真是唯一留念途径。
苏懋想起那幅漂亮睡莲图,他看着太子一笔笔画的,内里景致记忆犹新……等等,画画的是当晚情形,睡莲,雨,亭台,背影也包括远处屋顶。
他好像发现了点什么!正与命案息息相关!
但太子好像并未想多言,这一切都是他挑起的话题,太子并未想留他很久,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