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刻痕
直到天黑,生日会上依旧没有江北的身影,在松习看来江北根本不可能参加,先不说江北这人连让人八卦的苗头都不给,更何况谁都能猜到沈玲玉的心思。
沈玲玉不放弃,妆容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生日聚会结束,江北都没出现,有人悄声议论,说那晚沈玲玉没绷住,躲厕所里哭了一场。
新的一周沈玲玉没有来上学,几个跟沈玲玉交好的女生开始在论坛里声讨江北,维护江北的女生也很多,很快引发一场骂战。
论坛里腥风血雨,当事人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的姿态,学习,吃饭,打篮球,该怎样就怎样,一点没影响。
很少人注意到的是,星期一早上,江北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折得整整齐齐的折叠伞,伞下压着一张绿色的便利贴,写着谢谢两个字,黑色笔墨,字迹清隽。
有人跑着从后门进来,穿过过道,风带起便利贴,刮落在角落里的地面上。
松习看到江北桌子上的伞也纳闷,问江北,后者把伞塞进旁边的桌洞,嘴角勾了下。
后来其他班男生来找江北时也会八卦提起沈玲玉,语气中多少有点女生太恋爱脑不自量力的轻蔑,这时江北就会一个眼刀飞过去,旁人不敢再说什么。
那时候松习才后觉,得亏他北哥没去,要是当众拒接告白,今天沈玲玉更要被人笑话死。
大家转移话题说逃课去打篮球,七班的人看了一眼课表,有人道:“操,是老杨的课,每次都给我讲得昏昏欲睡,还不如打篮球去呢。”
其他男生附和,“走呗,这高三不逃一次课不圆满啊。”
大家又看向江北,问,“走不走北哥?”
“不去。”
几个男生连连喊了几遍,江北不为所动,“真不去,你们去吧。”
一群男生劝道: “别啊,哥,没你打不起劲啊。”
这时江北懒散靠到墙壁上,微抬着下巴,嘴角勾着又痞又坏的笑,像这个年纪的其他大男生一样,不正经的在男生之间打一句无伤大雅的嘴炮,“怎么着,我还能让你上头啊?”
问话的男生像被勾走魂魄似的愣怔几秒,反应过来后一群人炸开,把整个七班教室闹得乱哄哄,有人笑骂,“操,怎么那么骚啊哥。”
江北懒懒勾唇一笑,不置可否,随意拎出本课外书看,一群人看他是真不去的架势,也没再磨,闹闹哄哄走了。
江北不去松习自然不去,去了也没人罩着他,而且松习早料到江北肯定不去,怎么说呢,就他北哥有时候还挺轴的,跟扭着根筋似的。
男生们口中的老杨教生物,整个人都是文绉绉的气质,讲课质量很高,但说话跟开了慢速似的,比催眠曲还催眠,江北听他的课偶尔也打个盹,更多的时候,要么看课外书,要么做物理卷,但从不逃课。
那杨老头一把老骨头啃吃啃吃地讲,江北也不是说同情他,只是觉得,人嘛都是相互的,做学生的,不能太膨胀。
沈玲玉没来上课,刘昭楠时不时会听到前面的叹气声,邬桥任每天晚上都会把一张写满当日重点的A4纸放到沈玲玉桌子上,这晚见刘昭楠收拾了书,问,“又去天台?”
第二节晚自习课间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一些人选择去吃晚点,一些人聚在教室里耍闹,这节课间刘昭楠几乎都是去天台背书。
有人为爱犯愁,有人为成绩焦灼,谁也不比谁轻松,也就无需可怜笑话谁。
“嗯,刚好去吹吹风。”刘昭楠抱着英语课本,拿起水杯出了教室,邬桥任都感叹她的勤奋和毅力。
每层教学楼走廊尽头都有开水箱,现在人正多,刘昭楠打算从天台回来再接水,她抱着书往楼上走,在六楼转角处遇到高寒。
高寒踩在一阶台阶上,直挺挺的站在那,像是久等的架势,刘昭楠逐渐停下脚步。
高寒先开口,却是疑问的语气,“你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