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争执
子瞻要是也这样,到时让焦仁抓住了,把他往官府一送,那时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就完了。“”
刑慊忙道:“他不会的,不会的,他有看演出的钱,绝不会撬人家的门。我们子瞻绝不会干这种坏事,他分得清好歹。”
“怎么?这么说你还是给他钱了?”
“我,我给了他买票的钱。但我也仅仅只给了他买票的钱,再多一个子都没有了。”
“好,好,你这是把我们往牢里送。你这个蠢猪!”
刑慊便也生了气,道:“你以为我就不怕事情败露?可儿子上次差点死掉,你又不是没看见,你叫我还怎么拦着不让他去?你只顾着你自己,怕事情出来了要坐牢,你不心疼他,我心疼!再说,事情哪就那么巧,就给他们认出来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也不止一次背地里跟我说过,子瞻越长越像荀子了,是不是?我是害怕坐牢,但我更害怕荀子他们一旦父子相认,子瞻要是回到荀子身边去,那我们不是白帮他把儿子养这么大?”
“这?”刑慊也立刻着急起来,“那这还不知道能不能追得回来呢?”
“我借匹马去追他,怎么着也要把他追回来。你现在赶紧替我去向我的东家请假,这不请假就不去,是要扣钱的。”
白逸说完便匆匆地跑去邻家借了一匹马追了出去。他心里急,便也不顾马的死活,打得它四蹄不着地的跑,直追到三十里开外才追上子瞻。他跳下马来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说道:“儿子,我刚才听你妈说你要到梅州去,这路太远了,你身体又刚好一点,走这么远的路吃不消,快跟我回去吧?”
子瞻猛地甩开他抓着的手,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样,不用你管。”
“你身上的钱又不够,怎么能到得了那儿。这路上不用吃饭,不用歇店?就算你真的到了那儿,只怕他们也早走了,你难道还要跟着追下去?”
“那是我的事!”
“路太远了,你跟我回家吧?你想看焦仁的节目,我们回去等。他们做这一行的,注定了要天南地北的跑,兴许没过几年便又回来了呢?到时咱们再去看,你说好不好?”
子瞻从没见父亲求过自己,见他今天这样,心便有些软了,但仍不肯低头,便在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答言。
“你妈也不放心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在家里急得不得了。你快跟我回去吧,让她也好放心。”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回去。”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白逸脾气上来了,口气生硬地说。
子瞻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白逸见他犯倔,忙又忍气说道:“我知道我那天的话说重了,不该那么说,可我也确实是为了你好呀。我也是打你这么大过来的,我也曾像你现在这样叛逆,不想受任何束缚,只想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可是后来呢,我慢慢发现,我再这样下去我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也得不到。倒把大把大把的好时光给浪费了。我现在管你管的比较严,也就是不希望看到你走我当年走过的弯路。现在的艺人一个个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高高在上,而我们不过是尘埃里的普通人罢了,和他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你听我的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子瞻原已放下了抵触的情绪,可是白逸说着说着又回到说教上去,他便又顿起反感。他耐着性子听完,冷冷地说道:“你也说你和我现在一样过了?那你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
“我不是怕你走弯路么,你为什么就不懂呢?难道一定要让火烧着了手指头,你才知道疼吗?”
“是,我是得让火烧着了手指头才知道疼。”
“你,你,你简直无可救药!”荀子终于又动怒了。
“我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就是看一场演出吗?至于这么严重吗?我浪费的是我的时间,又不是你的。你这么不想让我去,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