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百衣
笑呵呵的夸赞大徒弟有了出息。
男人走后,刚才的地痞们开始讨论女人的腚,手舞足蹈,引来众人哄堂大笑,陈木匠呵斥一声,顿时安静了不少,在这一代,陈木匠也算是家大业大,女儿也进了附近的秦家做了丫鬟,每月送回来不少银子,陈木匠总是说自己女儿一定会成为秦家少奶奶,惹来街坊邻居羡慕嫉妒。
一年到头,少年每日跟在陈木匠身后,端茶送水没有怨言,既然不肯教,那就自己学,反观一起的江龙,木雕已经能卖到十文钱,比起陈木匠来也少不了多少了。晚上,陈木匠没有留少年吃晚饭,叫他干完活赶紧回家去,进秦家的女儿今天回来了,少年穿着寒酸,不想让他丢了陈家的脸面。
晚上,少年屋外看清了自己的模样,月光下的他很瘦弱,屋里老人剧烈咳嗽,吐一滩血后,老人虚弱了不少,少年冲了进来,这次老人没有再打他,骂他,眼里充满了愧疚,无奈和心酸,儿啊!他老泪纵横,竟嚎啕大哭起来,儿啊!少年知道老人叫的不是他,在此之前老人有一个儿子,可惜得了一场大病后死了,捡到少年也只是为了发笔横财,并未真心带养。
儿啊!我快死了,我想吃口肉,老人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把眼前的少年看成是自己的儿子,费力的呼喊,少年一溜烟跑到陈木匠家,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木匠媳妇很不耐烦,将狗盆里的碎肉扔给了他,转身刚好撞见陈木匠,他满脸的疲惫,左边脸已经肿了,牙齿也掉了,身后的女人挺着大肚子,眼睛红肿。
木匠媳妇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女人抹着眼泪说了半天,秦家公子欺负她后不认账,还将她赶了出来,陈木匠气不过,本想替女儿找回一点公道,不曾想秦家公子叫人打了他一顿,木匠媳妇哎呦一声瘫倒在地,该死的畜生,怎么能这样对我家的女儿,怀了他的野种,以后谁敢要你?
女人哭喊道:我还能怎么办,当初不是你们让我这样做的吗?现在来怪我,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木匠媳妇啪的打在女人脸上,废物,那你倒是去死啊,连你肚子里的野种也一并上西天,省得街坊四邻指着背脊骨骂我陈家女人不守妇道。
女人气得胸口起伏,鼓足了勇气一头撞在门柱子上,当场死了,六个月大的肚子,还在蠕动着,陈木匠傻眼了,老两口大眼瞪小眼,悲从中来,少年默默的看着一切,拿起手中的碎肉离开,他不会再来了,再也不会。
草屋里,老人还吊着一口气,少年二话不说熬煮了肉汤,老人强忍着喝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就落了气,一卷草席,一块木板,一座土堆,当晚雨很大,少年在坟前站了一晚上,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一言,默默无声。趁着陈木匠一家最近在办丧事,少年找了一出干净地界摆了摊,大大小小的动物木雕,一时间引来了不少小孩子围观,纷纷叫爹娘买,五文钱一个,算是便宜的了。
一连好几天,少年生意不错,由于他雕工精细,多数世家少爷小姐也光顾了他的摊位,反观陈木匠家,自从女儿过世,生意也惨淡了不少。陈木匠正在家中郁闷,江龙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师父,苏百衣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学了你的本事,在城西摆下了摊位,现在那些世家子弟已经不来我们这里了。
陈木匠啪的放下筷子,原来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给了他一碗饭吃,不懂的知恩图报,迟早是个祸害,看看我写的木匠学理还在不在,我担心被这个白眼狼偷去,江龙在里屋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陈木匠口中说的书,两人合计,叫上一大群人,朝城西去了。
少年姓苏名百衣,名字是老人死去儿子的,城西的街道今天格外热闹,一大群人围在苏百衣的摊位前,哥哥,这个多少钱?小男该指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老虎,鼻涕上下来回窜。
滚开!一群人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朝苏百衣这里来,带头的正是陈木匠和徒弟江龙,行人纷纷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