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那是风在替我吻你
满意地点点头,把目光放在了季久久身上,意味深长道,“还是姑娘识大体,将军眼光不错,不过以后将军是驸马了,和其他姑娘应当保持距离,是吧?”
玉珩心中大震,他早知皇帝对他颇为忌惮,未成想会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与季久久的事竟然也被汇报了上去,刚才太监所说的话,就是警告。
玉珩启程当天,烽烟城的百姓都来送行。
他在人群中搜索一阵,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几日未见,她消瘦了许多。
本来就白皙小脸更加惨白,嘴唇也没有颜色,只有眼眶是通红的。
她却倔强地咬进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二人都深知,此次一别,此生再想相见,恐怕就难了。
玉珩坐在马上,心中有千丝万缕想要诉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什么?
说“等我回来”?不,他无法保证自己言出必行,不必给人无法实现的期待。
说“我心悦你”?不,他此生无法给阿瑾一个归宿何必说出自己的爱意平白撩拨女孩子的心。
说“此生是我负你,来生若有缘再相见”?不,今生他都无法保证,哪里还有脸面对她许诺来生。
嘴唇嗫喏良久,最终只是看着季久久清澈的眼睛,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保重。”
后者点点头,“将军也是。”
身后的将士们不敢再看,将军和季姑娘之间的感情他们看在眼里,此刻的诀别绝望又落寞,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玉珩一咬牙,“我不会娶她,待我回京后,会向圣上表明心意,此生不娶妻。”
季久久说不出话来,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大哭,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把早已写好的信封送到他手中,上面写着一句话,“等到你回京后再看。”
玉珩深吸一口气,无比珍重地将它放入怀中。
一旁的将士小声催促,不能再等了。
玉珩一咬牙,扯动缰绳,“驾——!”
千军万马奔腾,空气中尘土飞扬。
季久久如梦初醒,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她用胳膊狠狠抹掉眼泪,拎起裙角朝着城门跑去。
玉珩的手紧紧握住缰绳,不敢回头看一眼。
直到出了城门之后,有将士惊呼,“城墙上有人跳舞!”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艳红的衣裙狠狠刺伤了眼睛。
身穿赤红衣裙的季久久在城墙上起舞,那舞玉珩认得,是神嘉一族送别出远门丈夫时的舞蹈。
他如鲠在喉,眼眶忽地热了。
直到麒麟军消失在视线中,季久久才浑身无力地停下来,腰间悬挂的玉佩不知怎地掉了出来,摔得四分五裂。
季久久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捡起碎掉的玉佩,那是之前玉珩送的,她看见了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鸳鸯并蒂莲图案。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悲痛如同决堤潮水涌上心头,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用手颤抖着拨弄,似乎想把破碎的玉佩复原,但是终究于事无补。
尝试许久后,季久久终于泄去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平日里大漠小太阳的影子。
她悲哀地望着地上的碎片,心口仿佛被人种种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玉佩无法复原,就如同他们二人,此生不复相见,再无可能。
战场下起了淋淋沥沥的雨,这是最后一场战役,他们胜了。
但是这里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尸体层层堆积,成了一座座小山。
玉珩一身战袍被雨水冲刷得紧紧贴在身上,血渍层层,高举的银枪像能引下惊雷闪电。
他那日从烽烟城离开,并未回京,而是直接带着大军前往江东,用一封奏折上报,他不愿意迎娶公主。
圣上大怒,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这天乾还需要骁勇善战,忠心不二的将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