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

2015.12.12

“妈！妈！你怎么了？”

姜母瘫坐在地上，手边的手机里一直在传来声音。

她一直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哭。

姜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抖着手拿起电话。

“喂。”

“您好，请问是姜杨的亲人吗？”

姜陶咽了咽唾沫，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我是。”

“您的亲人姜杨在车祸中不幸身亡，请节哀顺变！另请尽快到临阳交警大队处理善后事宜。”

“喂？喂？您还在吗？”

短短的一瞬间，姜陶脑海里想了很多。

诸如。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爸爸今天还说要带最漂亮的裙子，回来看我的！

你有病吧？别咒我爸！

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两行泪刷的留下。

温暖的阳光寒凉的摄人。

她忍住哭腔。

“我在。”

那边叹了一口气。

“节哀顺变，小姑娘。”

——

姜陶死死抓住哭到发抖的姜母，稳住声音。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倒下！

“妈！妈！”

她没有回过神来。

姜陶提高声量，大吼。

“陶若！”

她回过神，满脸泪水的抬头看过来。

脸色煞白，抖着唇，破碎的声音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桃——桃，他…说，你爸，你爸，你爸他……呜——”话都藏在哽咽里，她崩溃的大哭。

姜陶一把抱住她，安慰的话破碎在哭腔中。

“我，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连声说。

——

葬礼的准备步序很复杂，可是姜母伤心过度，已经倒下，只能靠年幼的姜陶。

联系殡仪馆，开死亡证明，送去火化，通知亲友，设灵堂，告别会，寄存骨灰。

告别会只来了街坊邻居，还有同事朋友。

没有姜父的父母，也没有姜母的父母。

姜父是孤儿，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待他长大成人，他爷爷奶奶也撒手人寰。

姜父姜母是自由恋爱，姜母家境富裕，从小娇养长大，要嫁给一个穷小子，她爸妈强烈不同意，姜母一意孤行，双方断绝关系，一直至今。

姜父对姜母极好，姜母可以说是从一个富贵窝到了另一个富贵窝，被姜父宠的无忧无虑。

姜父的离开对姜母打击很大，对于姜母来说，姜父是年少的爱恋，半生的依靠。失去了姜父对于姜母来说简直和天塌了一样。

此后姜母像一朵枯萎的花，一瞬间失色，一瞬间苍老。

可是生活还要继续，她还有桃桃。

她沉默着站到姜陶面前，握住她的手，开始主持葬礼告别会的流程。

默默的替姜陶撑起一片天。

——

再次回到校园已经是十天后了，老师对姜陶的请假原因含糊其辞，总是敷衍的转移话题。

因此一下课大家都聚到了姜陶身边，对原因好奇的不得了，他们其中一个人试探的问。

“姜陶，你这些天都干嘛去了？”

姜陶温和的笑笑，抬抬右腿，脸慢慢绷紧，皱着眉说：“看手机太认真，把脚崴了，嘶——还有点疼呢。”

“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

“那以后你体育课岂不是不用跑了！！”

“太羡慕了吧！！”

少年们的注意力被转移的很快，又笑作一团。

——

看到体育老师发的消息，姜陶的班主任眉毛挤出了个川字。

“姜陶？脚崴了？我怎么不——”

班主任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