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个人的快乐
独处。
是我曾经最基本保护自己的方式。
我擅长写日记,写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说小学那种周记作业不算,那么应该大概从初中开始写的,就是和爷爷奶奶同住的时候,一直写到了和本遥、久歌同住屋檐下。
其实很多事情没什么好记录的,最起码从现在看过去是这样的。初中高中的记忆和小学时候比起来,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小的时候更纯真,也容易伤害人,成熟了以后更有分寸,也容易疏离。
但每一种感觉都让人觉得不舒适。
在爷爷奶奶家里,我有一个自己上了锁的抽屉,我会把日记本藏在里面。每天的内容无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了什么人,自己的感受只字不提,但是我回去读的时候,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不开心。
很多事情不开心。跑步的时候被同学故意绊倒不开心,停的自行车被别人碰倒了不开心,没有分寸的家长在开完家长会知道我的家庭和成绩后,让同学远离我,我也不开心。
所以后来,我不再不开心了,我不会情绪激动的表现出来。我可能就只是接受这一切,并把他们写进日记里。记下这些事,就好像给了自己一个交代一样。
开心的日子很少,印象中生日也没有过几次吧。有一次生日,拿着零钱去菜场旁的面包店买一个面包,只要1块5,普通的面包中间夹了奶油。奶油很甜,可能是齁哭了我,但是它要1块5,我还是把它吃完了,只是以后再也没有买过。
每次翻回日记,我总是被那时候的事情影响着,所以,在来日本后,哪怕我一个人一个房间,并给门上了锁,我也没有再写过了。
我不会再往回看了。
我还有很多个以后。
正如之前所想,虽然久歌和本遥是我的同学兼室友,但是,大家在一起时间太短了,投入感情相处却面临最后分开不联系的结局,不如一开始就不深交。
可是她们很热情,我一直在抗拒。
上课的时候是,下课的时候是,吃饭的时候也是。我曾经想过她们住一间,就她们自己玩好了,可是她们似乎特地什么都叫上我,生怕冷落了我。
也许他们是不知道我父母离异?不知道父亲重组家庭,不知道母亲酗酒,更不知道其实我很穷。
我在头疼她们的事情,现在又有了君阳,不过君阳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自认为上次在宿舍楼下已经说得十分决绝了。倒是泽御,打工结束后就一直紧盯着我不放,充分地利用起送我回宿舍的路上时间。我一直告诉自己,再熬两年就好了,泽御就要正式找工作,不会留在这里了,这样我和他就可以疏远开。我不是没想过换一家店,只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下下策,店长人很好,工作环境舒适,换一家店的话,真的太多未知。
很多事情不可怕,老鼠、蟑螂、蝙蝠我都不怕,因为我见过,也知道怎么治它们,但是未知太可怕,因为无法预料。就像神盾局特工里面的那个液体石头一样,连接的传送门你永远不知道会把你送去哪里,极大可能就是扔过去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