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何患无辞（3）

这话说得，已然是相信了太子的清白，将那几个女子定性为诬告的死罪了。

众人也没察觉出皇帝这话有什么不对，皆都深以为是，只有姚立仁欲言又止，最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袁太医立即第二次一针扎醒了温婉，然后看了看其余几个拼命维持着清醒的女子，抖了抖手中的银针，慢慢地收了起来。

这一次谁也没有耽误，温婉的五马分尸自然也搁置起来，那四个女子更是面如死灰，彼此胆战心惊地挨挤在一起，似乎想要借着这个有限的拥挤，来寻求一些安慰。

欧云飞、袁太医和福满恭敬地请沈长璟往偏殿去，沈长璟在永祐帝和李余担心的目视下，泰然自若地往偏殿走去。

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等待结果的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彼此连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永祐帝觉得桌上的漏壶像是停止了，他几次都想伸手去摇晃它一下，想到自己不能表现出焦急，只得左手按住右手来阻止自己伸手的冲动。

其实根本就没过多久，三个人很快就簇拥着沈长璟走回朝堂之上，温婉再一次被抬了出来。

永祐帝一眼就看清楚沈长璟戏谑中带着嘲讽的表情，再将目光移向后面的福满。

福满立即对着他笑着微微摇头，永祐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姚立仁的目光死死盯着欧云飞三人脸上的表情，但这三人全都是有城府的人，让姚相看不出一点端倪。

永祐帝似乎特别享受此时姚相那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焦急，等人都各自归位了都还不开口发问。

反倒是欧云飞提醒了一句：“陛下。”

永祐帝这才开了口：“结果如何？”

欧云飞率先回答道：“太子身上没有丁点的特征，皮肤洁白如瓷，没有任何瑕疵。”

姚立仁一听这话，身子就晃了两晃，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沈长璟讶然问道：“难道姚相什么时候见到过孤的身子？才会提出如此质疑？”

这话歧义太多，不管姚立仁怎么回答，他都逃不掉藐视太子的罪名。

姚立仁自己也反应过来了，立即说道：“太子殿下勿怪，臣的意思谁人身上没有点胎记、痣呀什么的。”

欧云飞不赞同地说道：“姚相，查看一个人身上有无特征并非需要什么本事，只要眼睛还没有瞎，就能看清楚，何况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位太医。”

袁太医不愿掺杂在这些事情里面去，但职责所在，也只得如实说道：“太子殿下浑身皮肤确无任何瑕疵。”

福满笑眯眯地也开了口：“左相大人，难道没有看见那姓温的女子因不愿意相信看见的事实，又被吓晕过去了吗？”

这一次姚相撑不住他那老谋深算的面孔，失态地后退了好几步，依然不相信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永祐帝心情大好，但表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威严，和颜悦色地问姚立仁，“姚相还有何疑问？要不你亲自去查看一下？”

先前姚立仁不是没有这个念头，就是考虑到如果——万一他得到的消息有误，岂不是要让太子反过来看光他的身体，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面，所以才强制压抑住了去亲自查看沈长璟的冲动。

但是此时他后悔了，“陛下，臣想亲自验看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朝堂上再再再次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明白姚相这话说出来的后果，以今天太子睚眦必报的做法，看了太子的姚相，必然也会脱光了被太子查看身体。

还是沈长璟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眼光都没有往旁边瞟一眼，径自对永祐帝说道：“父皇，古人言非礼勿视，左相大人身拜内阁，怎么也不是儿臣能随便亵渎的。”

永祐帝一听这话，立即就不爽地觉得这儿子怎么这般败兴，但在这朝堂上他又不能明言，正要悻悻然答应，却听沈长璟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