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周全

姚立仁沉声说道：“臣能干什么？臣又不可能谋权篡位，臣和娘娘的目的都是一致的，成王殿下聪明睿智，可堪重任。”

太后微微颔首，“姚相明白就好，有事多与哀家商量，别冲动行事。”

姚立仁笑道：“臣为相已二十年有余，娘娘把臣说得像个无知小儿。”

太后摇头：“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娘娘不用担心，朝堂之争好比那比武场，今儿你赢两拳，明儿我还你几脚都是常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太后盯着姚立仁看了良久，才缓缓颔首：“你明白就好。”

说完端起茶杯，姚立仁便立即起身告辞。

姚立仁出了皇宫就坐轿来到宣德街的成王府，今日因事没去早朝的成王早已得了消息，站在书房门前等他。

姚相先向成王行了君臣之礼后，成王又向姚相行晚辈尊礼，两人才各自坐下来。

成王还没开口询问，姚相先开了口：“殿下可知今日朝堂之事？”

成王摇头：“本王还不知道，相爷特此一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乌雁山是怎么回事？”

成王闻言，脸色大变，随即又很快恢复正常，谨慎反问：“相爷此话何意？”

姚立仁长叹一声，“珏儿呀，这世上真正一心一意为你考虑的除了你的母妃之外就是我了这个外祖父了，你与姚家是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到现在还在欺瞒于我，叫我如何帮你？”

见成王低头沉默无语，姚立仁只得把话说明：“殿下在乌雁山的铁矿已然被发现，还因守备军苛待虐打矿工们而引发了暴乱……你昨天没在京城吗？”

成王颔首：“本王昨天出去办事彻夜没归，刚回府还没来得及听手下汇报各路消息，相爷就来了。不知昨天华都发生了什么大事？让相爷如此心急如焚。”

姚立仁只得简单将事情始末讲述一遍，听得成王再也撑不住了，失声叫道：“外公！”

姚立仁在心底喟叹一声：到这个时候了，才肯认他这个外祖父呢！

“京畿守备军将领齐敏不仅仅听从我的指令，他还遵从殿下的指派！”

沈长珏从最开始的慌乱中冷静下来，迅速抓住了关键，急切说道：“既然齐敏已死，外公正好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身上。”

姚立仁叹了口气：“陛下那儿都好糊弄，珏儿，你可想过你皇祖母那儿怎么交代？”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敢拿来糊弄永祐帝的话是不敢说给太后听的。

沈长珏眸中冷色一闪而过，口气却十分惶惑。

“外公，求你在皇祖母面前为珏儿周全。”

姚立仁心下一宽，这才是求人办事该有的态度。

“来之前，外公已经去见过娘娘了，外公将所有的责任都揽了下来，殿下记住不要在娘娘面前说漏了嘴。”

沈长珏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向姚立仁一拜。

“珏儿谢过外公。”

姚立仁伸手扶起沈长珏：“以后可不要这样鲁莽，有事多与外公商量。珏儿啊，你要记住，外公是一心一意地为你好。”

姚立仁见沈长珏低头认真听自己讲话，心里一满意就继续说道：“二皇子不足为患，无法与你比肩，只有个太子，沈长璟不过是仗着了嫡子的身份才得了太子之位，可沈长璟那个懦弱无用的模样，朝臣们眼睛又不瞎，谁愿意要个那样的人来当皇帝？”

沈长珏心里回答他：有的，比如皇祖母就想要那样一个废物当皇帝，她好垂帘听政呢。

但沈长珏什么也没说，毕竟姚相是太后的亲哥哥，比他这个侄孙要亲近得多，耳边听着姚相继续说道：“所以呀，珏儿，你什么都不要做，这个时候你多做多错，不如循规蹈矩地办好你的差事，皇帝心里也会有一把秤，他会称量称量你和太子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