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清算

姚相收到自己偷放在他书房里的监听小册子之后，真的对韩元清动手了。

李余只是没料到，姚相连韩元清的兄弟韩元明都不放过。

这样倒真如秦思语所推测的那样，借着姚相的手帮他除掉了在禁军里的与自己对着干的韩氏两兄弟，余下的姚派异己分子们没有了韩氏兄弟这两个主心骨，他李余自有办法收服他们。

李余还想起了秦思语另外一些提醒。

“你一定要在姚相安排人来接手韩氏兄弟在禁军里的位置之前，向陛下推荐你的人，但又不能一下推荐太多，否则会引起我们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对你的怀疑。虽然此时的朝堂早就是姚相的一言堂，根本不存在拉帮结派，但能不让陛下生疑是最好的，免得他在心里给你记下一笔，对你的信任就会打点折扣，得不偿失。”

姚相今日刚刚请求罢免韩氏兄弟，不可能立即又向陛下推荐他的人，这样会将他的司马昭之心表露得太明显。

李余知道，自己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殿内，姚相还在继续陈情。

“陛下，韩氏兄弟在禁军中拉帮结派，据臣所知，陛下刚任的禁军指挥同知李余，到衙后根本无法调遣人手，禁军里竟无一人听从他的差遣。陛下，禁军是陛下的禁军，不是他韩氏兄弟的禁军，陛下虽然仁慈，但我作为臣子的不能也跟着陛下一起仁慈，为君之臣就是要为陛下分忧解难。”

“韩氏两兄弟，一个是禁军指挥使，一个是禁军镇抚，说不定这一次行刺案件不仅仅是两兄弟所辖的禁军护卫不力，指不定他们还参与了行刺，虽然还没有实证，但为防万一，所以老臣恳请陛下捉拿韩氏兄弟下狱，重罚不怠。

永祐帝沉吟不语，片刻后才开了口。

“韩氏兄弟毕竟是韩家的子侄，朕不念他二人的生死，也要顾及韩家呀，丞相大人你的意下如何？”

这是把生杀权交由姚相了，李余更加屏息静气地偷听。

大殿内的姚相冷冷说道：“护卫陛下不力，罪无可赦，既是禁军，就杖毙了吧，留个全尸算是给韩家一个体面。”

永祐帝没有立即说话，勤政殿内外都安静得落针可闻，连站在外间的李余都收了心神，竖耳偷听。

良久，永祐帝说道：“朕可是记得，当初这韩氏兄弟也是丞相大人力荐给朕的，俩兄弟就这般不得丞相的心？非杀了他们？”

姚相立即跪了下去，“陛下，是臣失职，识人不明，误信了小人才致使陛下有此一祸。”

永祐帝淡淡说道：“此祸并非韩元清而起，他只是护卫不力，李余的调查还没有结果呢。”

姚相平静对答：“若韩氏兄弟若能如李大人一般明察秋毫，那两个刺客可能根本无法近身到陛下身边。”

这就是执意要杖杀韩氏兄弟二人了。

永祐帝颔首，“丞相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外面的李余还在思考两人对话的深意，姚相就已经说道：“多谢陛下，那老臣这就去下文书了。”

姚相一礼后，竟然片刻也不耽误地出殿去内阁拟旨下文书去了。

待姚相步出殿门，清泉才进内扬声禀道：“陛下，禁军指挥同知大人觐见。”

永祐帝与立于御案一侧的福满对视了一眼，哼道：“今儿热闹，这一个两个的全是禁军的事。”

福满弯着腰笑道：“这同知大人或许是为行刺案来的呢，陛下忘了，这李大人向来就不是个会钻营偏私的人，若他真有这个心思，早就不是现在这等模样了。”

永祐帝被这话说得神情一松，笑道：“也是，他若懂得这些交际应酬、拉帮结派的事情，就不会被人压在王府当个左卫尉一当这么多年。？”

福满笑着道：“正是！”

永祐帝敲了敲桌上玉质的镇纸，说：“宣他进来吧。”

清泉这才转身走到内殿门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