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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阵子一定要查出来。
庭院内,一行人刚进会所不久。
一辆甲壳虫驶进庭院。
门童赶忙对耳机道:“老板,唐小姐到了。”
“我知道了。”
祖煊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二十分,他心想,这姑娘时间把握得还行。
正常情况下,相亲见面,女方提前十分钟到场正合适,这时候男方应该早到了。
是的,前提是“正常情况”,而且男方是普通人。
至于容修……
没现身的容少显然不是普通人。
相亲晚餐约定时间是六点半,唐妃儿早到一步,迤迤然下车。
一身香奈儿中长款连衣裙,身材丰润,曲线迷人,白色将她衬得气色很好。
不过,这身裙装,和上次那身露肩小晚礼服相比,倒显得略有些中规中矩了。
会所门口,祖煊携妻子娜娜出来,笑望唐家千金出场。
此时细品,祖煊仍觉有趣,容修把“相亲”和“堂会”安排一前一后,这就比较有意思了。
祖煊对娜娜颔首,娜娜一身贵妇裙装,对丈夫温驯微笑。这位女贵客由老板娘亲自接待,娜娜向唐妃儿迎了过去。
娜娜下了台阶,笑眼视线落在唐妃儿淡妆的容貌上。
这是容修要相亲的女人。
娜娜脸上笑容不减,心中却无比酸楚。
此时此刻,顾劲臣会是什么心情,再没有谁会比同样身为Sub的娜娜更清楚——
他即将失去他的主人,那种绝望、痛苦与迷失感,并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会再在你面前哭?”
从午后开始,东四公寓里的男声就一直持续。
只有一个人的声音。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男人赤着上身,无遮无拦,躺在客厅沙发上。
他的身上是一个等身抱枕。
劲臣仰面朝上,脸被阳光笼罩,他低声自语,神情难辨。
“我不哭,我不闹,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也不是想给自己留一个体面——”
劲臣手臂用力,勒紧怀中抱枕,自问自答道:
“因为,我不想做一个爱情恐怖主义者。”
在顾劲臣看来,两人分手后,用爆发,自虐,痛哭,作妖,俗称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是自杀,试图让对方让步、和解、回心转意……这和恐-怖分子没有区别。
和诸葛辉谈话之后,劲臣就取消了所有行程。这两天,他只出过家门一次,去搏击馆取回了pad。
那天从舞房出来,在搏击馆楼下路边,劲臣见到了白翼。
白翼甚至没有下车,他降下车窗,把pad递出来。
劲臣接过,想问他容修的身体状况,却被白翼打断。
“我干妈去年就知道你们的事,”二哥一开口就石破天惊,“你是他唯一对家里人承认的对象,终身伴侣那种,可是你不承认。”
劲臣当时站在路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戴着口罩险些窒息。
白翼说完就开车走了。
这句话像是幻听,耳边只剩下城市街道的喧哗。
从搏击馆取回来,劲臣一直没有下楼,也没有和外界联系。
今天,容修相亲,而且有一场兄弟堂会。
顾劲臣没有收到邀请函。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今天劲臣吃完午饭,就一直躺在客厅,对着抱枕自说自话。
他仰面注视着时钟。
直到距离晚上六点半还有四小时,秒针扫过12的一瞬,他深从沙发上坐起来。
走到客厅中央,他回身,指尖荡过智能音响,说:“《Monster&Master》”
摇滚乐从环绕音响传出,诱人嗓音冲击在劲臣心尖。
十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