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望她对他动心甚至是爱上他。她大抵能猜出皇帝是为这个缘由，而暂未如前世对她强取豪夺，而能稍有耐心地将她豢养在池中，时不时地抛下鱼饵，诱她上钩。

但，莫说她根本不可能对他动心，就算是有这个可能，她也绝不可能对他萌生爱意。爱是什么，爱是她父亲与母亲之间平等的情投意合相濡以沫，这样的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皇家。凡夫俗子的亲情爱情等，在皇家俱会受到滔天权势的打压与扭曲，就如燕王在面对皇帝时，跪拜的不仅是他的生父，亦是他需臣服的君主。

如何会臣服于她的爱人？！她岂会对她所爱的人，日日称臣下跪？她岂会爱上一个能轻易拿捏她性命所有的男子？！其实就算抛却前世恩怨，抛却皇帝的后宫子女，就算皇帝人品清白、并不年长她二十岁、亦未有妃嫔儿女，她也绝不会爱上一个皇帝，她不会跪着去爱一个人。

慕昭冷眼望着执子的皇帝，声调平平地道：“输与赢，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这棋不下也罢。”

“胡说”，听似是在轻责，但皇帝眸中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无奈地漾着笑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若你真下赢了朕，难道朕还耍赖不成？！”

慕昭看着皇帝问道：“陛下先前说，若奴婢下赢了这局棋，就可随时离开，是否当真？”

“当真”，皇帝见慕昭似不信他，又郑重神色补了一句道，“君无戏言。”

慕昭静默片刻，又问：“若是难分输赢呢？”

围棋平手的可能极其罕见，皇帝不明白慕昭为何要问这一句，只是见她盯等他回答的神色十分认真，遂同样认真地向她承诺道：“若难分输赢，亦可随时离开。”

说罢，他就见杵立一旁许久的少女，终于挪动步子，向坐床走来。皇帝见状，立转正坐姿、正向棋盘，等着少女坐到他对面，却见慕昭走近坐床后，并未坐下拈子，而是忽然抬袖拂向未完的棋局，将棋盘上原正布局博弈的白碧棋子，搅得一团乱，令这局棋无法再继续下去，真正意义上的难分输赢。

这祖宗！侍立一旁的傅秉忠，目瞪口呆地看慕娘子拂乱棋局后，就低垂下眸子，向陛下微屈膝一福道：“奴婢告退。”说退就退，依礼向后退了几步后，就折转过身，大步向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