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王,想来你今日早些向端王世孙说明,他也不会强逼于你。”说着瞥一眼端王孙,眸光似笑似冷地问道:“是吗?”
“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她……是你的吗?”宁绍再怎么仗着祖父的威势在京中横行,也不敢去抢燕王的爱姬,他心中生惧,但又想到迄今未纳姬妾的燕王并不是风流性子,加之不甘心轻易放过这个伤他的美貌小娘子,有些怀疑地发问时,见燕王径向车内少女伸手道:“卿卿,过来。”
“卿卿”是有情男女间的亲昵爱称,慕昭正为此心情复杂,忽又见燕王趁宁绍不注意时,悄悄朝她微眨了下眼,心下更是狠狠一酸,五味杂陈。
这是要她配合他演戏的意思。前世她与燕王一次出游时,见有流氓欺负一对孤儿寡母,顺手将人救下。那对母子千恩万谢不尽,定要询问恩人名姓身份,想要日后报答。燕王推辞不过,就颠倒了她的姓名,说他叫赵慕,在附近竹溪村制伞为生,说着还朝她悄悄微眨了下眼。她为此悄抿着笑,在那妇人又问她时,看着燕王慢悠悠地说自己叫客宁,说着绷不住笑,问燕王她该以何为生,燕王笑说,我制伞,你画伞,这才是天生一对呢。
已是隔世之事了,可隔着一世生死,燕王又再度向她伸出了手。眼前形势下,慕昭配合着燕王的说辞,垂目走出车厢,将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上。
天正飘着细雨,燕王原是要扶少女坐在他身前马上,但执缰的手臂搂碰到她腰身时,他明显感觉到少女身体微颤,像是发自心底地害怕并抗拒与他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想是方才被端王孙欺吓狠了,燕王略一思量后,自己下了马,将身穿的一领斗篷,解披在她的身上,拢系着裹住她凌乱的衣裳后,又抬手为她戴上风帽,在旁牵着马引她往不远处的燕王府去。
“我想回去……回家。”
走有几十步后,濛濛细雨中,他听在马上一直垂着头的少女,忽地轻轻地说道。
“宁绍还在后头看着呢”,燕王微侧首看着少女,声低道,“且你现下身上衣裳,不是十分……齐整,也不能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先就近去我府中换件衣裳,我再送你回家。”
岂止是不十分齐整,外穿的少年衣袍早被端王孙扯掉了,现正穿着的中衣上面,染落了许多端王孙的血迹,甚至肌肤上都沾了血,混着挣扎出的汗意,还有披散许久的长发,因在车内反抗端王孙的欺辱,已如乱蓬一般,她确实是无法就这么走在街上回去,可……可她也不想与燕王有再进一步的交往了,本来今日这相见就不该有的,今生都不该相见相识的……
慕昭因内心纠结,默默垂首不语,看着像是已被完全说服了,然而实则因暗思着前世种种和对今生不确定未来的忧虑,抓握着马鞍铜鞍环的手不由过于用力,指节僵直苍白。
而在旁牵马的燕王,看着神色平静,其实锦衣之下那条正牵执缰绳的手臂,也正因紧张绷得笔直。细雨霏霏,他却心潮澎湃地手心都像快出汗了,紧紧握缰的手一刻也不松,好像他正牵握着一场梦境,一不留神,就会飞逝无踪。
是梦境来到了他身边,心底浮现过无数次的缥缈芳影,终于来到现世,与身边之人重合。牵马回到燕王府后,燕王才感觉到自己执缰的手,都有点僵疼了,也不管,立就传府中最得力的管事姑姑素馨过来,令她扶少女下马,然后带着丫鬟们伺候少女往陶然居沐浴更衣。
素馨从未见过殿下携女子回府,更何况还是亲自牵马带回,立即恭谨应下,并预备对这位不知名姓的少女,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伺候。
因着燕王没有娶妃纳妾,王府中没有女主人也就没有女主子们的锦衣华服,可又看殿下如此对待这名少女,若为其贸然换穿寻常女子裙裳,恐被殿下责怪怠慢。中途想起此事的素馨暗感为难,令丫鬟们先引少女往陶然居,自己又折了回去,请示殿下此事。
燕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