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不罢莲出水(八)
珪坪谢府。
璀璨夜色,华灯初上,厢院一隅,烛光闪烁,女子独坐,若有所思。
翩翩思绪,杂乱纷纷,想起了狱中一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眉眼,明明是不同的人,居然可以长得这般相似,若是将狱中女子打扮得体了,会不会以假乱真之感?义母若是见到了,恐怕也会被惊到。何淑雅恨不得马上飞鸽传信给义母,实在是太像太像义母了。若这女子是百钺人,何淑雅还指不定觉得那女子与义母之间有千丝万缕的眷属关系。事实上,不过是个出身卑微、举止单纯的西沧商人妇。
由此可见,惠尹谢家的二公子费了极大心思去寻觅。多年未曾再见二公子,不知是否别来无恙?悸动着心,怎能不去思念二公子,自从相识起,她就深深入了迷。二公子总是那般可望不可即,从前谢刘两家定下秦晋之好,二公子是刘家嫡女晓诺的未婚夫;两家反目成仇后,二公子被掳而流落他国。不管如何,喜欢就是喜欢,翩翩佳公子进驻她淑雅的心里,挥之不去。
阑珊灯火,别样景。
皇宫之内,一席家宴已近尾声,甚是尽兴。
夜愈是深沉,国后与其嫡女晓诺告退而下。
殿内,国主道:“奕辰,泽宇,我们叔侄三人趁此良机,好好聊上一聊。”
“谨遵叔父之命,侄儿定然奉陪。”刘泽宇拱手作揖,兴致勃勃道。
“少些生分,如此看着太过疏离。”百钺国主道,“今日让你们俩陪我这老人家拉个家常。”
“是,叔父。”刘奕辰微微点头,笑言道。
“奕辰,你作为泽宇的大哥,要多提点提点泽宇。”国主道。
“叔父放心,大哥对我很好。”刘泽宇憨厚道。
“你呀,如今食邑千户,不要只想着当一个富家翁就好。”国主语重心长道,“眼光要放远些,希望你能像你大哥一样让我省心。你想不想去兵部任职?”
“全凭叔父一句话,侄儿愿效犬马之力。”刘泽宇一点也不含糊,笑嘻嘻着回答。
“那应亦飞可是你的手下?”国主接着道,“泽宇你觉得应亦飞此人如何?”
“他的确在我帐下做事,且十分勇武,擅长骑射。”刘泽宇不假思索道。
“百钺内外危机重重,正是用人之际,看到你们兄弟齐心相助于我,叔父我固然高兴。”国主说着,略带愁容,从袖中取出一道奏折予于子侄泽宇,道,“如今我身为百钺国主,宗庙社稷为大,公私则需分明。”
刘泽宇接过那折子,展开看着,夹着一张状纸,眼中惊恐,“凶党”两字印入眼中,怎生他与大哥都成为幕后主使,卷入了霍勘一案。
“叔父!我与大哥断然不会狼心狗肺,成为乌流之众,断不会祸乱朝纲。”刘泽宇愤慨道,随手又将折子递给了其大哥刘奕辰。
武陉太守刘奕辰一览那折子,随即合上折子,立刻拉着刘泽宇的手臂,齐齐跪于地上,道:“请叔父责罚,侄儿等甘愿受罚。即是侄儿手下,是我等识人不明、用人不善。”
“起来说话。”国主两手将兄弟俩扶道。
兄弟俩闻言俯首而立,刘泽宇更是显得尤为紧张。
“霍勘一案,不宜再拖,恐人心分离,如今也该是有个了断。叔父可不想做个昏君。否则边疆不稳,九州有难。”国主考虑了一下道,“身居显耀,更多的责任。再问你们兄弟一次,你们有否参与到霍勘一案之中?”
“这个……是我一时之气,让人做了文章。那时听大哥部下说,居然有人不买大哥黄金万两的帐!”刘泽宇的嬉笑早已全部消散,一脸愧疚道,“应亦飞正巧当时在我身边,也只是替我大哥意难平,想出口气,那时我让他注意着别把事情闹大。原本并非针对霍勘,而是那不识抬举的商人妇。”
“商人妇?!”国主听着有些恼火,自己子侄居然为商人妇搞出此般风波,“你!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