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气
今天,严格来说是他第一次见成年后的盛遥。
盛遥骨架偏小,设计繁复的拖尾婚纱与她的身形并不相衬。
阳光正盛,透过皎洁的蕾丝头纱照得女人莹白的皮肤灿灿反光,脸上印出淡淡蕾丝花纹的光影,也让唐安哲无法一眼看清女人的五官。
只能看见女人脸庞很小,两道弯弯浅眉。
很快,盛遥便走到唐安哲身边。
两个人共同完成接下来的婚礼步骤。
交换誓言与婚戒后,司仪道:“新郎,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今天之前,唐安哲坚定认定联姻是为公司发展服务的合作行为,娶谁都可以,只要求对方和自己保持一样的想法。
当他一点点掀起柔软的蕾丝质地头纱,光线明丽,足够看清眼前新娘的全脸,明艳五官下是未褪的青涩,像一朵只沐浴过春雨夏风的红色玫瑰,即将为最好的季节绽放。
唐安哲后悔了。
他是娶谁都可以,但不应该娶一位比自己小十岁的妻子。
看着盛遥这张脸,光是亲吻,他都有种被道德拷问的感觉。
台下都是宾客,众目睽睽之下,这场戏必须要演下去。
唐安哲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往侧面走了半步,用身子挡住宾客们的视线,弯下腰,将头纱拉过来也盖在自己头上,嘴唇掠过女人粉色薄唇,轻轻进行了一个友好的贴面礼。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谁也不会盯着别人接吻看个没完,更不会有人在意这个吻到底亲没亲上。
如果真的有人在意。
只有盛遥一个人。
盛遥18岁那天踹的是出了名纨绔的袁氏三少爷,那天之后,小小的北城上层圈子里多了许多关于盛遥的谣言。
说女孩不自爱,包养男模。
染过性病。
关于这性病,后来更是越传越邪乎,甚至还有人悄悄说她疑似染过hiv,吃过阻隔药。
盛遥和唐安哲也不熟,也不是多希望这陌生男人亲自己。
只是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这么刻意连嘴唇都不敢碰一下,只是贴了贴脸,心里在想什么还不好猜?
在盛遥看来,唐安哲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婚前两个人明明都到指定地点参加了婚检,专业机构的检测都不信。
还在这装什么?
在唐安哲要起身时,盛遥突然抬手压住男人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在男人顺势弯腰的一瞬,仰起头直接就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像是报复一样,还用牙稍稍用力咬了一下男人的下唇。
这是盛遥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除了鼻息间淡淡的白雪松木香气外,更多的感官都集中在唇上。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居然是柔软而又温暖的。
此刻盛遥脑袋里就一个想法——
这男人,这么大年纪连嘴唇都保养的这样好,不会真的是化妆品比她还多的那种男人吧!
整个婚礼仪式前后差不多一个小时。
婚礼宾客散去后,两人又陪着父母见了几波客人。
一直到晚上9点多,司机才开车送两位新人去婚房。
盛遥已经换掉繁复厚重的婚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红色小礼服。
她与唐安哲坐在汽车后排,各座一边,中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电网墙。
谁碰谁死。
两人中新郎低头看着手机,新娘低头翻着包里的东西。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对新人并不太熟。
两个人的新房选在北城寸土寸金的沿河公寓的顶层复式,上下分两层,楼下公共区域,楼上整个全部是主卧区域。
对于这套房子的装修,盛遥一点没管,装修好后也只是随便挑了些衣服鞋包送过来。
婚车停进地下停车场。
唐安哲先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