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延聘入幕,出谋划策
难看出,满面风尘下是一个俊秀的脸庞。她松开我的手欠了欠身子,彬彬有礼的说道“谢谢军爷”。别看她衣服破旧,却常存仪礼之容,不用猜就知道是大家闺秀,还想和她再说两句,她却转身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是同情?是爱怜?自己也说不清楚,就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里慌乱不安,无所适从的感觉)。
呆了一会,往城里款款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府邸(di),这里就是太平天国将领石祥祯(翼王石达开的胞弟)的王府,现在却只剩残垣断壁。进入府邸,院子里瓦砾纵横,只见围墙角落里有一个女子在嘤嘤哭泣。走近一看,这不就是刚刚街上遇到的女子吗。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石祥祯的女儿,只因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回府,城门就宣告失守,听闻此消息便急匆匆往回走,可是回到府邸,亲人来不及等她都逃走了。看到这里破败景象,才触景生情,嘤嘤哭泣起来。
我走过去扶起她来,只见她哭的两眼红肿,却更加楚楚动人。当下心生不忍,关心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家人呢?”她怕我识破她的身份,顾左右而言他,说道:“我和家里人都走散了,现在无家可归了”,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我看她驴唇不对马嘴,大概已猜到她的身份了,却也不点破,只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湘军是正义之师,一定会为你找到好的归宿的。”没想到她听完这话后愀然不乐,愤愤的说道:“正义之师,这我倒没看出来,你们每攻陷一座城池,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试问这就是正义之师的所作所为吗?”我解释道:“那是绿营兵和八旗兵(绿营,八旗都是朝廷编制军队,师久必疲,此时的八旗,绿营久不经战阵,已没有什么战斗力),我们湘军纪律严格,由曾大帅在家乡招募,全是老实本分的农村人,和那些兵油子有着根本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她一脸不屑的说道:“还不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he:比喻彼此一样,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清廷的奴才罢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乐:“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我怎么说,”她说道:“满族压迫我们汉人由来已久。如今太平军首举义旗,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亏你还是汉人,不帮助自己的同胞,反而助纣为虐,镇压太平军。”我说道:“可你们的纲领也是有问题的,把读书人排斥在外。士不能颂孔子之经,而别有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而湘军正是以卫道保教为目标。况且洪秀全承诺的‘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又真的实现了吗?洪秀全定都天京,便以为万事大吉了,整天浑浑噩噩,醉生梦死;日子得过且过,不思进取。试问这样的政权能长久存在吗?”她说道“不许你这样说我们天王。”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接着说道:“对不起,我要去寻找我的家人了,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就走。
我想起自己发的饷银还剩下一些,连忙拉住她的手,从布袋里掏出一些银两放在她手上,对她说道:“路上做盘缠,不要委屈自己,忘了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她脸色一红,急忙抽出手来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叫石箫默(虚构,箫默出自“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笙萧默也是我的一大遗憾)。”说完急匆匆的逃走了。我看她这样子觉得好笑,突然想起现在是清朝末期,封建礼教约束着人们的行为,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解放,想到这我也就明白了。对她喊道:“还能再见吗?”她远远的回答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逢,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自从石箫默走后,我竟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干什么都感觉没有趣味,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天天在想石箫默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找没找到家人,越想越烦躁,书也看不进去,干脆磨墨铺纸,练起字来,笔墨纸砚都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