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花宴
来,我寻思怎么派人找不到你太子哥哥,原来是随你这个小丫头出来玩儿了”
虽说语气亲切柔和,但话里话外都在说易南安不懂事,春花宴缠着太子疯玩儿。易南安听得出,许枳自然也听得出。正当她心惊李妍手段高明的同时,竟有些为这位易小姐担心,和众人一齐担心这位小姐为这番话羞红脸。
易南安听罢却没有众人预期的脸红,只是大大方方赔罪,脸上的笑却明艳张扬“确实是南安玩儿疯了,失了礼数。”
李妍话里带刺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头一天见到这样大方从容的主儿,心里冷哼面儿上又是那个慈祥的皇后“你这丫头净会胡说,这宫里谁敢说你失了礼数?”
又是绵里藏刀的一句话,易南安哪里听不出来,心里气得牙痒痒,只是这件事本身就错在自己。却更不能接李妍的话,不然还不知道明天会传出些什么。
易南安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手指藏在袖里捏住,不能给老祖宗找麻烦,压了压心底的郁闷,转而脸上的笑意淡了“娘娘说笑了,这样的玩笑真真折煞南安了。”李妍见她油米不进,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再多说就显得她咄咄逼人了,不能急。
“南安从边疆带回来些小玩意儿,给宫里娘娘们都准备了些,等过了宴会娘娘那份我让人送去。南安先去前殿”不等李妍反应就先告辞了,这让皇后娘娘气结,又碍着许枳在场没法儿发作,一抬眼看见低着头的槿朝榆有些怒其不争。
正要斥责出声却正好与其对视,槿朝榆方才下敛的眼皮缓缓抬起,等到抬起那一瞬斥满了冷漠,就直愣愣的盯着李妍,盯得李妍发毛,指甲都钦进了肉里,话到嘴边也吞回了肚里。
眼角瞥见一直跟在身侧的许枳,李妍咬咬牙,换上了一副歉意的笑容,牵住许枳的手把人往前拉“哎呦,瞧瞧我们枳儿乖的,本宫真是忘了,朝榆快过来见见”
许枳正愣神间被人捉住了手,李妍握的极紧手上指甲也长,把她的胳膊抓出几道红印。许枳差点疼的落泪,脸憋得通红却不敢让人松开,外人看来像是许枳满脸娇羞。
槿朝榆皱眉看着李妍身侧的少女,畏畏怯怯的样子让他不屑,也没有理会李妍“来见见”的话,径直朝前走,不耐烦道“母后想晾着前殿的宾客吗?”
等来到前殿,大家已经坐齐,和普通宴会没甚差别,就是众人一同吃饭,饭后再赏赏花交流感情,不同的是春花宴男女宾一起,毕竟为的是世家结亲。
槿朝榆扫过人群,看了眼坐在众多女宾中的易南安,瞧见她歪在一个世家小姐身上说笑,槿朝榆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他母后的话没伤到她,还能笑呢。脸上也不自觉带着点笑,真是的,易家姑娘怎么就笑得这般好看呢?
易南安收了沈清郁绣的香囊和帕子,瞧着心里喜欢,又和好友闲聊几句就忘了刚才在偏殿的不愉,笑闹着歪倒在沈清郁身上,只是还没闹一会儿李妍就讲起了话。
殿台上李妍雍容华贵,槿朝榆和许枳都不在她身侧,她端正的坐在太妃椅上浅浅的笑着,嘴巴一张一合,手交叉着放在腹部,一派母仪天下的风采。易南安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台上风光无限的皇后娘娘,心里不觉疑惑这真的是刚才给自己下套的那位吗?
如果李妍生气她带槿朝榆疯跑,应该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不给面子。可她入京的这段时间,从未的罪过李妍或者李家,唯一接触过的就是李妍的儿子——槿朝榆。易南安细细的柳眉拧在一起,一时有些头疼,便也不想了。她得罪槿朝榆可多了去了,数都数不完,况且李妍不像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午宴结束,易南安问过沈清郁,沈清郁倒无所谓,家里有了定亲的人选,两人便偷摸着溜出了凤栖宫,去了宁慈宫。瞒着老祖宗在易南安屋里玩儿了一下午,等到宴会结束,又偷摸把人送出宫,径自回了宁慈宫去。
倒是苦了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