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人间不值得

"阿阎，你说，为什么神明做错了事情总会被贬到人间，而地狱里的魔鬼却总想去人间啊？”孟婆躺在阎王的怀中，不解的问道。

"孟妹儿呀，只不过因为人间太过疾苦罢了，众生皆向往天堂，不问地狱，众鬼向往人间，不问天堂。

在我们地狱里转世有一个习俗，只有大罪大恶的人来世转生才能做人，是万物给他的罪枷，亦是改过自新的机会。孟妹儿问这做甚？″

"阿阎啊，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儿子离碎前些时候让我救一神，那是万物神。″

"孟妹儿，想必因为情吧，那你是怎么做的呢？″阎王似乎有些不淡定的道。

"他与我打了一个赌，他输了的话，会神魂俱灭，赌注是万物神的魂脉修复。″孟婆慢慢的说着。

"终究是养出了情种啊，死神和万物神，不知道那个老家伙会怎么想呢。″阎王似乎又早有预料一般。″

"万物神的父亲嘛，那确实有点麻烦呢，

还不是怪你当初说什么都要把咱儿子送到神殿，这下儿子的命都在司戒的手里了。″孟婆似乎有些不满的道。

"没关系的，司戒那老头要是敢收我儿子的命，我就能让他们一族永世为鬼，不入轮回。″

"该休息了，阿阎，这段时间用月镜偷看儿子，然后费不少精神之力了。″孟婆看着阎王刚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轻轻的劝告。

"好，好，都听妹儿的。″

——阿阎，你说，好不容易两个人走在一块了，怎么，你又落下了如此病根，这…大概也是命吧。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哥哥，我们睡觉觉，好不好吖，小离累了。″离碎他又开始撒娇了，不，不是撒娇，而是卖萌。

"嗯嗯，先去换睡衣，今天就不上课了，小离。″昔罕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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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碎入睡的很快，昔罕就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不觉，也睡了。

"小离，你能不能不要再犯傻了，不要为了救我而伤害自己，不然，哥哥真的会心如刀割，会很疼的。″

忘川河边，昔罕亲眼看着离碎为恢复自己的神体，炼化了自己的魂脉。

他才十四啊，本应该是风光无限的年纪，本应该是青春肆意的年纪，却为了他，不惜毁掉了自己的前程，自己的未来。

"哥哥，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是那么明白，没有你的世界是灰色的，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小离会害怕，会很害怕

我，从未后悔过，即使万劫不复。″

离碎在彼岸盛开的时节倒下，昔罕在漫天黄沙的路途病态。

身在远处的孟婆却无力去打破，因为无论是神还是人生来都有使命，都会有劫，度过了便是他命好，度不过便是命中注定。

离碎倒下的那天，正好是十五岁生日，而那天，也正是昔罕永生的记忆。

梦中，离碎陪了他一程，正是那整整的一个青春，二十五岁的他，许下了诺言，在可以看见的日子里，我陪你走完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