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 爱恨或得偿
使,又见面了。”严维光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袍,歪坐在主位上吃着冰鉴里的葡萄。显然,比起魏怀恩这边的狼狈与匆匆,他倒是一派悠然,只是不知道这点悠然到底是另有底牌的有恃无恐,还是故作镇定想要迷惑萧齐。
萧齐也不行礼,冷笑一声拽了把矮凳坐在花厅正中,“严维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咱家一条烂命,能杀了你让主子安心就值了。或者你现在就先杀了我,再等着我的人进来杀你。”
“萧副使怎么满口杀不杀的,真晦气,不如你先听听我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晚,不是吗?来人,给萧副使看茶。”严维光不急不躁,甚至还耐心地把葡萄皮剥干净去了核才放进嘴中,不像是为了吃,更像是为了这个过程。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谈,严维光,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死?”萧齐没有接茶,侍女没有命令不敢退开,只能站在他身边端着茶杯。
“我当然只有一条命,萧副使可真是会开玩笑。”严维光完全没有觉得萧齐的挑衅是冒犯,甚至还笑出了声,听得萧齐怒火直冒,强忍着拔剑的冲动。“不过萧副使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听听,反正现在离天黑还早,咱们不着急。”
“咱家没空和你在这耗。”萧齐站起身来往外走,再多待一会他真怕自己会动手。严维光又不傻,萧齐一进门就发觉这间花厅周围和屋顶上藏着不少人,如果自己被他的淡定激怒,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使他不在乎杀严维光可能会搭上自己这条命,但是在有机会活下去回到魏怀恩身边的时候,他还不想逞这个没用的能。
“难道你不想永远留在魏怀恩身边吗?”严维光的声音不高,但耳力甚佳的萧齐顿住了脚步,不过只是一下,他就又接着迈过了门槛。
“我知道你的条件。”萧齐站在庭院中回头,一身肃杀与定远侯府的花团锦簇格格不入。“飞鸟尽,良弓藏。你想要我留你一条活路,让我的主子永远要仰仗我来和你,和端王斗。可我不要前程,严维光,我只要你死。”
“呵呵呵呵呵……”严维光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从座椅上滑落在地上,止住笑声之后干脆坐在地上开口:“萧副使真是高义,为了杀我连自己都压上,魏怀恩知道了该有多感动啊。不过你这么在乎她,该不会是对她有了真感情了吧?你可是个阉人啊,你配吗?哈哈哈哈哈……”
严维光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也被四处的护卫听见,一时之间许多人的笑声都传进了萧齐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思被彻底点破之后又被放在光下煎熬。
“阉人也配喜欢公主啊?”
“哈哈哈他个没根的东西喜欢又能干什么?”
“就是,可真恶心……”
萧齐怒得浑身发抖,嘲弄与贬低剜肉一样把他好不容易才裹在身上的自尊片得七零八落。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听着侮辱,牙齿咬得咯咯响,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就在萧齐打算和严维光同归于尽的时候,仪容有些狼狈的厉空突然抱着琴从后面走进了花厅。
“你怎么跑出来了,谁把你放出来的?”严维光突然失去了冷静,手撑地站了起来大声质问他。
厉空行了一礼,垂着眼睛淡淡道:“后院乱成一团,厉空知道侯爷有难,愿意陪在您身边。”
“本侯用得着你?滚回后院去!”话虽是这么说,严维光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责备,而是满心的担心与焦急。他走到厉空面前,认真地把他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到的一点尘灰用手指擦干净,又低声说:“回去,这里危险。”
“是,厉空知道了,侯爷千万小心。”厉空顺从点头,自那日的强硬之后第一次对严维光有了好脸色,甚至让他恍惚是否厉空的背叛是他的幻想。不过现在不便深究,他不能背对着萧齐太久,于是他点点头,转过身去往萧齐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变故顿起。厉空从怀里抽出一根拆下的琴弦,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