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师妹来访

正月......齐沅提笔写道，如若能下山，便有机会进宫了......可惜墨清河毫无入世之愿景，他只愿空守一山，杏林春满。

如果自己是御医就好了......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清脆的扣门声传来：“师姐，是我。”

齐沅放下紫毫笔，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梳着双髻的豆蔻少女，攥着手帕等候在外。

齐沅下意识地叫出少女的名字：“李蓁蓁？”

见少女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泛红，白璧无瑕的面庞上依稀可见若有若无的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齐沅赶忙道：“进屋说吧。”

李蓁蓁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跟着齐沅进了屋。

她偷偷一瞥，见齐沅桌上的玳瑁管紫毫笔和淳化轩刻画宣纸时，她呼吸一滞。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紫毫笔和宣纸都是当年......

“给。”齐沅将沏好的茶递给李蓁蓁，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她的思路。

李蓁蓁接过茶盏，道了声谢。溢出的茶香沁人心脾，但她却有些心神不宁。

蓦然，许是李蓁蓁没有端稳的缘故，滚烫的茶水倾洒了出来，烫了李蓁蓁的手。她一个松手，青瓷茶盏便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齐沅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渣，第一反应是有些心疼，放在现代这可是上好的古董啊......

“无碍吧？”齐沅赶忙握住李蓁蓁的手，只见她娇嫩莹白的手背上微微泛红。

“无......无碍，师姐没被烫了去就好。”李蓁蓁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是受了惊吓。

“可惜我这屋子里没有烫伤膏.…..你稍等片刻，我拿浸凉的手帕给你湿敷。”齐沅匆忙踏出房门，火急火燎地去盛凉水了。

齐沅离开后，李蓁蓁几乎立刻拿起那支紫毫笔仔细端详起来。此笔的笔杆以玳瑁甲制，下端镶嵌碎珠笔斗，笔身晶莹无雕饰。是了，果然是当年的那支。

墨清河竟然将这支紫毫笔赠给齐沅了么...

李蓁蓁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咬紧牙关，眼神尽是一片狠戾。

她无意中又瞥见了书桌上的淳化轩刻画宣纸，上头的墨水还未干，齐沅的字写得四仰八叉。李蓁蓁冷笑一声，真是活活糟蹋了这么名贵的宣纸。

但当她分辨出宣纸上那两个写地歪歪扭扭的“入宫”二字时，她呼吸又是一滞。

入宫？齐沅何时变得如此有野心了？

听到窗外有脚步声，李蓁蓁匆忙放下紫毫笔，收敛了思绪，回到踏上端坐。

齐沅进门，将处理好的帕子敷在李蓁蓁略有发红的手背上，宽慰道：“敷过之后，红肿很快便能消退。”

李蓁蓁对她牵强地笑笑，开口道：“谢师姐。只是我今日来，有些体己话还未与师姐说，便弄出了这样的差错。”

齐沅大刀阔斧地往榻上一坐，道：“下次当心些便可。你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我有个不情之请，请师姐听了勿要责怪。”李蓁蓁有些哽咽，眼眶微红，“再过五日便是蓬莱山弟子考核，师妹我自知愚钝，届时还请师姐指点一二。”

齐沅一听，好家伙，原来是来求她帮忙复习的。

“如何指点？”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个指点法。

李蓁蓁一听也愣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却丝毫不懂她的意思。她狐疑地瞟了齐沅一眼，齐沅看上去十分真诚，不像在装傻充愣。

“考核当日，师姐可否坐在我的前方？”见齐沅不懂，李蓁蓁只好把话挑明白，“师姐只需坐在我的前方即可，剩下的蓁蓁来办。”

齐沅傻眼了，竟然是让她协同作弊。李蓁蓁这丫头，虽然是一个古人，想法却很现代嘛。

见齐沅迟迟没有答应，李蓁蓁有些急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活像断了线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