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天山雪后海,大雪满弓刀（四）

“你不要替太子遮掩了！哼，我相信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应当不会做此天怨人怒之事，定然是太子府当中有些卑鄙小人从中作怪，要挑拨离间我跟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李将军，太子殿下如今还在返回襄国城的路上，因为我的身份问题，不便直接前往迎接太子依仗，特请李将军，务必要在太子殿下返回第一时间，帮我约见太子殿下，事关整个后赵国百万大军军心稳固，我必须要跟太子殿下亲自谈一谈！”

跟石宣见面，是必不可少的。在顾太炎与冉闵谋定的计划当中，此次冉闵跟石宣之间的见面尤为重要，因为只有面对面，依靠冉闵的演技，才能让石宣真正的相信，石涂，是死的，而不是活的！

正如顾太炎当日在书房当中所说一般，活着的石涂，无论是在

外面，还是在石宣手中，意义都是一样，都可以作为针对冉闵的武器，唯有已经死了，不能再开口说话的石涂，才算是完全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石涂必须要——死！

自从当日跟冉闵在书房密谈之后，顾太炎回到家中，也是忙碌起来。这些天本就还是年味未散，那顾氏医馆从年三十前几天开始歇业到如今，却也是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在顾氏医馆紧闭的大门里，三条人影，正在几盏油灯的映照下，忙碌着。

“臭小子，我要的防风呢，快点，弄好了没有？”顾太炎鼻孔里塞着麝香，茸茸的冒出鼻头一截，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就像是长了长长的鼻毛。至于冉闵和顾小雅两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只是顾小雅身为女儿家，在面上还蒙了一层薄薄的丝巾，将她的口鼻遮住。

就算是鼻孔里塞满了麝香，冉闵仍旧是不住地摇头，无他，只是因为顾太炎弄出来的这黑乎乎的玩意儿，实在是太臭了！

“我说老爷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啊，你说，这样的东西，你让我们怎么有勇气掏出来使用？呕，这可比活体解剖都让人感觉恶心，欸，这味儿，挖坟也不过如此了！”因为鼻孔里塞满了麝香，冉闵说话的声调有些怪怪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想想啊，若不是这样，怎么能骗的过石宣！怎样，寺庙那边都说妥了？”

“说妥了！”冉闵点点头，“托当初被国师摸顶的洪福啊，我一去凌云寺，那里的主持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给大哥办一场盛大的法事，而且不收我一文钱...”

听着两个男人说话，顾小雅只是低着头，认真地做着手上的活计，但凡顾太炎在场，她都会变现得非常规矩，而顾小雅的这种规矩，一向是顾太炎最骄傲的地方，殊不知，顾小雅纯粹是在自家爷爷面前演戏。

三人此时正在炮制一种药膏，这种药膏是顾太炎从古籍当中找出来的，据说用在活人身上，可以让活人看上去像是死了许久的人一般。

就如今这个程度，冉闵不知道用了这种药膏之后看上去会不会真的像是个死了很久的人，但至少闻上去，大老远的就会让人犯恶心，还真是跟那种埋在地下几年之后，挖出来的棺材差不多了。

“成了！现在就差一种药了，小子，这几天你不用过来了，等到准备好石涂的丧礼，你再过来拿药，嘿嘿，可不要忘记当初我们说好的事儿，此事一了，你......”

“我先走了！”

冉闵顾不上听顾太炎后面的话，丢开手里的东西掉头就跑，倒不是因为顾太炎将要说的话，而是因为这股味儿，冉闵早就已经待不下去了。

跟顾太炎的计划，冉闵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在张雯羽面前，冉闵都一直保持沉默，他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张四方什么时候能够为他带来石涂的消息。

张四方已经离开襄国城，前往管家堡寻找石涂，然而冉闵担心的是，石涂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会一直待在管家堡？

事关石涂生死隐秘，跟着张四方一起离开襄国城的二十多个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