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清了清嗓子:“南统领,这次叫你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你起来吧。”
南景泽低着头,垂手站在窗边,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从来都威武如猛虎的人,此时猛虎皮毛都好像被大雨打湿了,蔫哒哒的透着副可怜样。
好像被人给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样想着,宴初又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了。
“你,你别我、朕就是说你两句,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觉得真叫人头疼。
“南统领,我问你,最近你在哪里吃饭,在哪里换洗洗漱,晚上是怎么休息的?”
南景泽:“臣不敢擅离陛下。”
哦,那就是一直在紫宸宫哪个犄角旮旯,反正没叫人发现就是了。
不是你说这个人也真是厉害啊,来来回回这么多人,愣是没人发现他,而且他也是真能忍,睡觉就算了,靠在拿个树杈子上眯一会儿也是可以的,但是吃饭不能对付啊!这也有好几天了,厨房里也没消息说谁去他们那里要东西吃了,那感情就是这么生扛着啊——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吧!
宴初觉得这个人真不科学。
当然,也不能一直让他这样——是,她是打算报复这群乱臣贼子,但报复是报复,那要当面锣对面鼓,堂堂正正把人刀了这才是胜利呢,这种活活把人耗死,那说出去真是叫人笑都笑死了,还哪有什么报复之说,还有什么爽点可言!
反正就是两点,一点就是他这样老像背后灵一样窥探帝踪肯定不行,第二点就是他再这样就把自己耗死了,肯定也不行。
该吃饭要吃,睡觉也要睡,洗漱更衣全都要做——陛下的贴身侍卫啊,说起来那可是露脸沾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求都求不来的的事情,怎么到他这里到搞得成这样灰头土脸的!
她如此这般的说了半天,口都干了,南景泽没吱声。
宴初很不满意:“南统领,我这、朕都说了半天了,你倒是怎么想的啊?”
南景泽:“臣想在陛下身侧。”
宴初:哦,合着我刚才的话都白说啦?!
她真是大无语!
你都不想想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问题吗?朕现在就治你一个御前失仪你信不信啊!
她看了南景泽半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南统领,朕有一事要问你,你好好回答,不准隐瞒欺骗,听见了吗?”她说:“神锋军是五哥哥一手创立的,那自然是最好的,现在你说要留在我的身侧,是有人要谋害朕吗?”
南景泽突然双目圆睁,整个人夸一下跪下,高呼:“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宴初:???你神经病啊!我是问你有没有人要行刺我,你回答个臣不敢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着你是想来试试是怎么的?
她有些赌气:“既然无人行刺,朕又不会突然没了,犯不着你这么盯着我。回你自己家去,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到点再来就行了,别说朕苛待你。”
南景泽一言不发。
宴初更生气了。她指了他半天,用力哼了一声:“告诉你,你现在就两条路。要么赶紧回你住所休息,你要非往这宫里戳,干脆这神锋军统领也别做了,做朕的侍君算了。到时候,这锦宫里,你想住哪个殿就住哪个殿,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也没人说你什么了!”
这够狠了吧!
就让你回个家怎么还这么难了呢?
她眉头皱得死紧,就看他怎么答话。
南景泽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飞快又垂下头去。那一眼有限而易见的惊讶和错愕,甚至还有点馅饼砸头上的不可置信和窃喜,但看不见丝毫被冒犯后的愤怒和屈辱。
宴初:?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然后大拜下去,高声道:“臣侍愿做陛下侍君,从此常伴陛下身侧,多谢陛下成全!”
宴初:啊?